“太后与宇文珀之间,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消失才好。”
“你怀了宇文珀的骨肉。”冷轩不太明白。
“宇文珀并不只有我肚里的血脉而已,难道你不觉得,当今皇帝和宇文珀眉眼相似吗?年纪也能合上……”
我自言自语,颇为自嘲,但听在冷轩耳朵里却平白多了股萧瑟的凄凉。
“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还不动手?”
“未雨染你是不是有病?”冷轩反问一句,“没见过你这样的疯女人!”
他竟比我还要气愤,倒是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说什么。
“就算所有人都要你去死,你也要听他们的话乖乖去死吗?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因为你么这些疯子的无聊游戏就要扼杀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吗?”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暴怒的血色,愤怒又受伤,拳头更是难以抑制地握出了青筋。
我瞧出了端倪,心中也为他幼年时经历过的不幸展现出怜悯。
“我开玩笑的。”我扯着僵硬的嘴角,“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死,可是没有办法,你要杀我,我躲不掉。”
冷轩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一番后,没好气地瞪着我。
“我要杀你还会为你买安胎药吗?”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说过不杀老弱妇孺,又怎么会为你破例!”冷轩略显烦躁,借此掩饰内心真实的情感流露。
我敛下眉眼,轻笑一声仰躺在床上,长叹道:“冷轩,我用所有的钱买我孩子的命,这活儿,你们忘川阁接是不接?”
“我看你病的不轻,赶紧把药喝了!”冷轩上前来扶我,语气十分不耐烦。
“没说让你杀我的孩子,我是让你保护我的孩子,哪里就有病了?”
我听话地端起那碗黑黑的汤药,捏着鼻子痛苦地喝了下去。
“那就要看你给的钱够不够多了。”
“上次你们还的我还留着。”
“……狡猾的女人!”
在断断续续,或直接或间接的套话中,我知道太后是如何搪塞我突然失踪的说辞,一口老血闷在胸腔。
贪狼星回天了……
什么鬼?
怎么不说我变成蝴蝶飞走了?
简直难以相信,这种蠢话也有人相信!
事实就是,这样的瞎话从权利中心嘴里说出来,就是如此富有说服力。
接下来的日子里,冷轩给我请了几个大夫调养身子,虽然不像在皇宫里那样富态,可也是健康成长。
在外人眼里,冷轩有一个体弱的夫人,天天换着不同的大夫,煎着不同的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带着难言的同情。
这就是我趁冷轩不在,偷偷坐在大堂喝茶打探到的消息。
委屈……
我掏出几颗碎银子拍在桌上,对给我上菜的店小二说道:“如今前线战况如何?”
店小二高兴地把银子都搂进荷包里,喜笑颜开地殷勤道:“最近都高举免战牌,很太平。”
他仰着头,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不过听刚刚离开的军爷聊起,未国公准备与辽王谈判,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