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山听到这里,大概明了,教尹云衣跳舞的就是两个神秘人当中的那名男子。
他那样的伤势需要地方静养。不论他当年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好,尹云衣始终是感激他的。为了还这份人情,尹云衣肯定收留了他俩一段不短的时日。
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一道的。不过,那个男的真那么爱那个女的?居然连尹云衣这样的绝色尤物,光溜溜一般的放在眼前都视而不见?不会是?
现在剩下的唯一线索恐怕就是那支舞了。
另一边,许小松听到尹云衣说到十年前时,一改之前的窘迫,变得专注起来。
之前欧阳山开玩笑一般的说云姬描述的斩杀公羊绝的高手很像他,让他联想到一个可能。以往不曾向欧阳山提起过,他的穿着其实是参照慕叔当年的打扮。
另外,他还记得,那时候他问过慕叔为何会答应教自己武功。慕叔曾经打趣道:“因为我俩笑起来都有两个小酒窝。”
再说,以慕叔几近出神入化的武功,能伤他至那般地步,的确乐圣公羊绝是最有可能。而且,按云姬的描述,那从天而降的一招,分明就是“焰刀劈开生死路”。
正所谓当你内心深处认定是他,那么你就会找到很多“证据”,可以往他身上靠,你会越想越发现有很多“巧合”,可以用来支撑自己的这个想法。
许小松也不想想,就算那招真的是一刀。单凭火焰刀满大街都会的属性,时时刻刻都有一百几十人跳出来告诉你,“不就从上往下的一劈,我会”。
反正,许小松经已认定斩杀公羊绝的就是他的慕叔,因此,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男男女女的那点事,已经被他抛到角落去了。
“我还以为会和往常一样,正欲迎合而上。岂料,那个黑衣人和他挥出的那些虹影又改变了我的人生……”
尹云衣根本无法想象,公羊绝,居然会陨落。她一片茫然的望着前方那黑衣人。
只见那人肩膀和大腿的创口都很深,身体的其他地方也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尽管此刻血已经止住不再外流,但由此可见,即使偷袭得手,为了要杀公羊绝,他所付出的代价也定然不菲。
他浅笑着,看了尹云衣一眼,就欲离开。
尹云衣回过神来,一边从地上起来,一边叫住他:“你可不可以带我离开?”
可惜他看不到,尹云衣起来的时候,胸前可是露出了一片雪白。
尹云衣心想:公羊绝死了,他的弟子恐怕会发疯,他们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要是能离开去试试过别的生活多好,之前的,根本就不是我,现在只能赌一把。
他闻声停住脚步,那声音甜甜的,柔柔的,很是吸引人。
他把身躯转了回来,可能触动到伤口,嘴角抽了抽。
他上下打量着尹云衣,仿佛忘记自己还在敌人的大本营。
看得尹云衣心头忐忑,忍不住想:他不会又看上我,想要占有我,把我留在自己的身边吧?千万不要在这里占了我,然后把我丢下。
想到此处,她不禁退了半步。
不动还没什么,这一动可就不得了啦。
她抬手掩嘴,露出半截洁白无瑕的雪藕臂来,高耸的胸部随之不由一颤。两条笔直的长腿,原本已经教人想入非非,如今一前一后,更加突显出其纤细圆滑。面上娥眉轻颦,那愁容又是别样的娇媚,惹人怜悯。
他依旧浅笑着,就像看穿了尹云衣心头想什么一样,打趣道:“果然是个美人儿,若不是一身伤,在这我就办了你。”
“啊!”尹云衣一听惊叫出声,不过她也没其他办法,只是暗叹自己命途多舛,总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
看到她变得更加忧愁,他“哈哈”笑了两声,紧接着就动了。
玩笑也适可而止,他一步就跃到了尹云衣的身旁,伸手揽住她的纤腰,真是
盈盈一握若无骨,兰香雪肌似莲胎。
三千青丝非凡物,一身天媚醉红尘。
他本来就是怜香惜玉之人,如今更是毫无顾忌,然而时间不等人,他也没做多余动作,当即就轻声说道:“别乱动,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刚刚只是半句玩笑话,我可是正人君子。”
本来尹云衣就没打算反抗,如今听他所言,更是愁眉尽舒,心头一喜。
尤其听得他夸自己是正人君子,她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也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紧贴着他的身躯,方便他施展轻功离开。
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赌赢了。
出了房间,他就往宫外疾驰而去。
他一路上,尽是隐没在黑影当中,如与暗夜连成一体。
期间,尹云衣隐约感觉到有数次,他用身躯遮挡了一下自己。
但由于动作轻微自然又快速,起落之间经已完成,尹云衣看得不是十分真切。
他就好像有一双在黑夜中依旧能看清所有景致的眼睛,这一路没出现半点差错。
他又仿若有一对在离远远仍然能分辨别人举动的耳朵,这一路没碰到一个侍卫。
实在是他身上的伤太多,真气运转开来后,有些创口没了压制,又渗出血来。
尹云衣紧靠着他,身上的罗裙也渐渐染红,让她心惊不已。
不过当她抬头一看,却见他依旧浅笑,像是疼痛全无,没事儿一样。
尹云衣也没想到,正如他自己所说,这人的确是一位君子。
不但手没有乱放,就连鼻息都刻意调整过角度,没有喷到自己的脖子和耳朵上。
欧阳山心中暗骂:有便宜不占,正是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