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开心,并不是开心自己修为突破了,步入到天外天,而是开心看到了自己武道的前进之路。
王大长老在一旁百感交集,之前吴道子比他还差一筹,现在居然进入天外天了。
太阳早已落下,浑圆的月亮挂在天边,照耀整个天地。
大小的纱灯、灯笼、火盘、火把一一亮起,虽不如白天光猛,但也不遑多让。
轮到许小松,欧阳山坐在一旁吃着提子。小飞燕则满是期待的望着站了起来向刀剑双侍走去的许小松,她低声嘀咕道:“师父出来的时候会不会也晋升到天外天呢。”
欧阳山听到,笑了笑,跟飞燕说道:“你师父应该是先天后期丹田境。在先天境界最重要的是积累,转化先天真气然后填充丹田和经脉直到满溢。
其中在丹田境这停留的时间最长,你师父的丹田肯定观之有如大海,别人如湖如池的都要积累个十多年、二十年、三十年不等,他还早了。吴道子是积累多年,棋婆婆才能助他临门一脚。”
“哦”,小飞燕点点头,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是的,师父给的心法里面说,丹田如海经脉如江,若是不得缓缓拓之。”
说完,她掩嘴四望,确定没人注意,再扫了欧阳山一眼,心想师父跟欧阳哥哥那么亲,应该没问题,随后就不再在意了。
话说,许小松一步一步走近刀剑二侍,只觉身体越来越重。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花费莫大气力,渐渐甚至感觉到有无数的刀包围着自己全身上下,汗毛都倒竖而起。
剑侍张了张目,扫了许小松一眼,许小松就感觉到一把利剑直刺而来。想避,脚下就像灌了铅一样,一动不动想挡,手上就像坠了千钧重担,半寸都不能移。
就在此时,只觉四周氛围陡然一变,所有气势顿时一收,刚刚经历的一切就像从没发生过一般,幻觉还是错过,许小松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进入前都会经历这些,比打斗两场都要累呢。
许小松抬头凝望,只觉刀剑二侍站在那,就像一刀一剑直插夜空。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却又捉不住,只好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走入帐中。
剑侍斜了刀侍一眼,好像说:“都说了还差点,太早了。”
刀侍转过半个头,回瞪了一眼,似在说:“既然不行,你干嘛又横插一脚。不,插一剑。”
剑侍闭目向天,仿佛是说:“我是看你不行,就助你一剑嘛。”
刀侍把头扭回来,哼,抿了口酒,犹如在回应:“你才不行,我还有后招没用呢,给你搅了。”
许小松入得帐内,只觉一阵淡淡的花香,清新怡人。正欲四处一看,却见得不远处站着一个老婆婆,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只记得欧阳山说过礼不可失,于是抱拳行礼,随后说道:“婆婆好。不知道您可是棋婆婆?”
“老身姓姜,叫我姜婆婆吧”,姜婆婆上下打量许小松,眉毛浓长目光内敛,鼻子直挺挺的,耳廓微收耳珠圆润,嘴唇朱红,身形壮实又不失灵敏,“不错,精气神都不错,棋婆婆在里面进去吧。他们说你挺好,老身好奇,特意来瞧瞧。”
说完就往中间的纱帐走去,许小松不明所以,不过他向来也不是多事之人,跟着姜婆婆就往里走。
纱帐之后,坐着一人,虽是衣着淡素,却给许小松一种十分明艳亮丽的感觉虽是静静的坐在那,却让许小松以为她在那里飞舞,雾气缭绕。
许小松心想:嗯,这就像说书人所说的那个托山于云海之上的女仙人一样,这叫仙子。
虽然隔着一层轻纱,但许小松感觉到对方在打量自己,就像是对方让他知道,所以他知道一般,甚是神奇。
“坐下喝了那杯茶吧,你现在是积累真气的阶段,区区一杯茶虽然帮助有限,但也不无裨益。”
“嗯,积少成多,不以善小而不为。”许小松点头说道,随后看见跟前放着一杯浓茶,看出了一种味道萦绕在杯口,一种“生”的味道,捧起一饮而尽。
许小松感到,对面的棋婆婆笑了笑,紧接听到那个淡淡出尘的声音,“姜嬛,你还是那样偏心。”
其他几人在这就知道,那杯茶放了是他们三倍的茶叶,这也刚刚好是许小松现在能自己承受的极限。
姜婆婆沙哑的声音响起,“小姐,东圣大人都说过,护短是一种美德。”
棋婆婆摇头失笑。此时,许小松八脉齐动,全身经络快速运转,身上衣袍鼓动翻飞,三个周天过后,真气陡然一收尽纳于丹田。
“你的武道之路还长着,一步一步慢慢来。现在我来助你,看看武道第一重境界。”
许小松感觉到对方示意他下子,于是拿起黑棋思考了一下,一子落在天元。
八之九,飞十六之三,小目七之十十六之十六,星六之十一三之十五,目外五之十二。
九步棋过后,许小松望着棋盘怔怔出神,脑内闪现在帐外看到的那一幕,回顾这经历的那种感觉,想起心法上所说的“武极归元,招藏数变”。
善攻者攻于九天之上,可左可右可前可后,攻敌之必救。善守者守藏九地之下,守敌之必攻,独之强之。待敌之可而后胜。
……
半刻钟过后,许小松站起身来抽刀而出,左手反握刀背,右手正持长刀,刀锋向外,身如磐石一动不动,凝视前方,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慢慢升腾极招。
收刀入鞘,许小松转身鞠躬行礼,“谢过两位婆婆。”
姜婆婆笑了笑,棋婆婆出尘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现在初入门径,以后再慢慢巩固摸索,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是。”
许小松走出帐来,前后都不足一刻钟,却是众人最短的。他脸上不见悲喜,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得了何种好处。
欧阳山和小飞燕望向他感觉有点点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只以为是错觉罢了。
此时终于到上官家了,上官家主心中忐忑,十分紧张。毕竟那个难题若真的得以解决,对上官家来说可是几十年内最大的喜事,关系到上官家能否再度崛起,关系到他上官玄城和他父亲上官逸风两代人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