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李果给我的地址打开看了看,写的很详细,甚至还有电话号码,不得不佩服李果这小子的办事效率。
看着看着,纸条上的一个地名引起了我的注意,叫什么“还记得”村儿。
我眨了眨眼,又仔细地看了看,没错,就叫“还记得”村儿。
有意思,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嚣张的地名,牛耿看我暗笑,一把把地址抢了过去,看了看,又甩回来给我:“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什,咱国家地大物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啥**村儿,菊花村儿,还有那什么王八村儿,你这啊不算什么稀奇的”
闲话少说,我们经瑞丽上了杭瑞高速,一路经过保山,大理,直奔昆明
路不是很熟,我们一路走,一路打听,本来是打算先到昆明吃点饭再继续赶路,没成想,到昆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本来还想着去城里甩几碗过桥米线来吃吃,但是蛇皮口袋里已经隐约有腐烂的味道飘出来,谁也没胃口吃饭了,只好调转方向,饿着肚子沿富民方向直奔“还记得”。
乡下的路曲曲折折,四通八达,没有路灯也没个路牌,我们一路兜兜转转,期间走错了好几次路,牛耿坐在副驾驶上一路埋怨个不停:“哎!哎!哎!你往哪开呢,这都干到河边来了,刚才在岔路口我就说左转嘛,你非要直走,现在好了,又要倒回去”
九哥心里也很窝火,本来找不到路就着急,牛耿还在旁边唧唧歪歪个不停,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骂:“你他妈再跟我叨叨叨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撕烂你的嘴!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牛耿也知道九哥不好惹,要知道,九哥在缅甸杀个人就跟宰鸡一样,要是真惹毛了他,后果只有天知道,牛耿一下也没了脾气,只好是打碎了钢牙往肚子咽,坐在副驾驶上抱着手干生闷气。
我看着牛耿一脸敢怒不敢言,憋气又窝火的样子,不厚道的笑了,心说,这真是母猪拱大树,一物降一物啊,牛耿看我暗笑,就骂:“你笑!你笑个屁啊!”
晚上十一点多,我们才终于到达目的地“还记得”,还没进村儿,隐隐约约就听见村子里有哀乐声传出来,看样子,李果已经打过电话通知过高个子的家里人了。
九哥把写着地址的纸条要了过去,对了对门牌号,才看了一下,就转过头来,指着地址上面的一串电话号码就问我:“啧!这不是有电话号码的嘛?你咋不早说?害我们绕了这么久的路。”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哎对啊,早知道就打地址上的电话问问路了,再不行还能让他们来借我们啊。
九哥看着才反过味儿来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推开车门下了车,径直的走进那家人没有关闭的大门。
我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一个二个早就累得腰酸背痛,都陆续从车上下来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村子里的房子大都没有经过系统的规划设计,有瓦房也有砖房,大都是依路而建,电线就像是蜘蛛一样串联在每家每户之间。
眼前的这家人也不例外,房子就盖在大路边上,是用红砖盖起来的两层浇灌房,在整个村子里看来,不算高不算低,属于中等水平。
大路的对面是成片的稻田,饱满的稻穗已经压弯了稻杆儿,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打稻子了。
房子一楼的正中央是一道双开的红漆大铁门,门上一边贴着呜呼,一边贴着哀哉,两边的墙上贴着挽联。
上联写“守孝不知红日落,”下联写“思父常望白鹤飞。”门头四字横批“音容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