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诺身着大红喜袍坐在一张长桌前,桌上摆放着各种美味佳肴。就站在她旁边的浑山王头上戴着新郎帽,胸前挂着大红花,手中端着注满酒的碗,与前来祝贺的兄弟们,挨个碰杯后,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惹得众兄弟阵阵欢呼叫好。
浑山王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了,一饮而尽后,他踉跄着坐下,挥手让众兄弟们散开,然后身子一歪,靠在了刘雨诺的肩膀上。
“老……老子,结了……结了那么多次婚,从……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开心,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浑山王酒的太多,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腥臭的酒味,随着浑山王的话,直窜进刘雨诺的鼻子,让她泛起一阵恶心,厌恶的将浑山王推到一边,说:“奴家怎知。”
浑山王本就坐都坐不住了,被刘雨诺轻轻一推,身子又一趔趄,差点从凳子上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桌角。
“那是因为……嗝……”浑山王长长的打了酒嗝,砸吧砸吧嘴说:“那是因为老子太他妈喜欢你了,太……他妈喜欢了。”说到激动处,浑山还想扶案而起,但起到一半,只觉天旋地转,脚底一滑,滑到桌子底下了,偏巧不巧,脑门还磕在了桌沿上。
刘雨诺被浑山王的那个酒嗝,熏得直皱眉头,但是看到浑山王的窘态,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刚巧被醉眼惺忪的浑山王给瞧了个正着。
“笑的好,结婚就要……就要笑!老愁眉……愁眉哭脸的算……算他娘的……怎么回事,笑……的好!嘿嘿!”浑山王一只手撑着凳子,另一只手扒着桌子说。
是的,刘雨诺自从张土木走后,她就没笑过。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不笑了,但是她发现她错了,她只是没有遇到让她真心笑的人。
明明是自己放手让他走,为什么还会放不下?明明是自己无法敞开心胸,为什么还会期待?明明……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明明!
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热闹婚礼,仿佛和她没有半分关系,她就像是个局外人、旁观者,冷眼瞧着这一切。
她的心是安稳平静的,因为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解脱了,从痛苦仇恨的泥潭中解脱。但又是惴惴不安的,因为她的心里有了期盼,担忧不知如何抉择。
还好她所期盼的一直都没有出现,这让她有些欣慰,但是那强烈的失落感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心矛盾的无以复加。
“赶紧……拉老子一把。”浑山王几经挣扎都没有站起来,向刘雨诺求救似的喊道。
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的刘雨诺被惊醒过来,急忙俯身将浑山王扶起,想让他自己在凳子上坐好。但浑山王却耍无赖似得依靠在刘雨诺的身上,后来干脆躺在凳子上,将头枕在刘雨诺柔软的大腿上。
刘雨诺不自在的挪了挪,但被浑山王粗暴的又给掰了回来,不悦的说:“等会拜了堂,你可就是我浑山王的人了。”
感觉刘雨诺不动了后,说道:“这就对了嘛!你知道老子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浑山王仰头看着刘雨诺,从他的角度望去,刘雨诺如雪般白皙的俏脸,就仿佛是镶嵌在漆黑如墨般的夜空中,黑白分明,更妙的是,夜空中几颗闪亮的星,宛如众星捧月般围绕着刘雨诺的俏脸,衬托的更加出尘脱俗,宛若下凡的仙女。
虽然刘雨诺没有回答,但浑山王依然自顾自的说下去:“十年前,老子还只是个小头目的时候,有一次下山去打造兵器,遇到了和你长得很相像的一个姑娘,那是我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但他妈的她竟然是那个该死的铁匠的妻子。”
浑山王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刘雨诺的表情越来越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