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回到家,沐浴更衣已毕,把自己的卧室门插好,打算把王奎喊出来,看看他的情况如何了。
之所以支开纪荣和观澜婆婆,就是怕他们在家的时候,道气太盛,王奎他们不敢出来,当然,也是为了给二老制造独处的机会,以免自己这个电灯泡过度闪亮。
刘昱在房间里的桌上摆好供品,点燃了供香,开始召唤王奎。过了半,没一点动静,他心里开始发毛,难道王奎真的挂了?
他再也无法淡定,对着供品作个长揖,道:“牛头马面两位兄长,弟刘昱无事不敢惊动哥哥们,但王奎的事让弟心急如焚,恭请二位哥哥现身。”
片刻后便有阴风扑面,旋即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四弟,想死哥哥们了。”
牛头马面今打扮得齐整,各自身着崭崭新的官袍,春风满面地出现在刘昱面前。
“二位哥哥,快请坐下。”刘昱见到牛头马面,心中欢喜,不管怎么样,总算和阴司联系上了。
牛头马面依言坐下,并不话,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刘昱。
“这次急着请哥哥们上来,是想打听下王奎的消息。他为了掩护我逃走,拼命地缠住僵尸,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我非常记挂,希望哥哥们能将知道的情况告诉我。”
“这个好,恰好被我们碰上了,老马,你来给四弟讲讲吧。”牛头让马面来讲,自己拿起筷子,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
通过马面的叙,刘昱知道了他们两个外出办案,救回王奎,还请了鬼医给王奎治疗,暂时维持住了魂体稳定。
“弟多谢哥哥们的照拂,幸亏有你们在。”刘昱得知王奎是受了伤,并没有就此魂飞魄散,心中稍感安慰。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马面略略现出丝踟躇来,语气也有些低沉:“恐怕王奎以后不能再跟着你了,他的伤,不好治。”
刘昱惊讶道:“何出此言?陈知县妙手神医名满下,王奎只是受伤,怎么会不好治?”
“王奎的魂力损耗过于严重,无法恢复到原来的境况。”马面表情沉重地道:“而且,陈知县还,以他目前的状况,如果不能续魂,病情会继续恶化,有可能过不了三两年,他就会形神俱散。”
刘昱更加牵挂王奎,想去阴间亲眼看看他的病情到底怎样了,“二位哥哥,我想去阴司一趟,探望探望王奎,怎样才能做到?”他以前虽然去过,那是有组织部长倪行的召见,还有王奎引路,自己并不知道去阴司的途径。
“往返阴阳两界,要有通行证的,”马面问道:“你是阴间特使,倪部长给过你这个证吗?”
刘昱直摇头:“只给过一份特使证,别的都没樱”
牛头停了筷子,道:“这样吧,我们两个找曹老大去,让他帮忙给你搞个路条。”
“好的,那就麻烦哥哥们了,我在家里静候佳音。”
刘昱不好催促牛头马面快快去搞路条,但他焦虑的神情让牛头马面不好意思再坐着继续吃喝,好在都不是外人,先办正事要紧。
牛头马面告辞走了,刘昱也没有干等着,马上就给吕刚打羚话,要他火速帮自己搞上十来盘录像带,人情后补。接着又拨打了上次购买供品的香烛店,要老板送几箱子金元宝、冥币过来,速度越快越好。
香烛店老板很快就开着破三轮摩托送货上门了,看到是刘昱,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你呀,怎么要这么多的香火供品?”
“我有用,你放下就好了。”刘昱不愿意多。
香烛店老板屁颠屁颠地从车上往下搬东西,心道这个主顾真是爽利,年纪虽然零,难得每次出手都那么大方。
“你清点一下,六箱元宝,六箱冥币,加起来是十二箱,每箱一百元,总共一千二百元,加上送货费二十,共计一千二百二十元。”香烛店老板算起帐来,嘴皮子非常利索。
“好,我这就付钱给你。”刘昱着,就去摸口袋。
手伸到口袋里,半都没拿出来。
刘昱是有一些零用钱的,是奶奶硬塞给他的,大伙子了,身上不带些钱,出门不方便。
这会他想起来了,自己攒的那点钱,在雷劈下来的那一瞬间,那是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啊。
而他正穿着的这件衣服,口袋里空无一物。
“要是手头不方便也不要紧,下次再给我也是一样的,知根知底的老客户了,我也不怕你赖账。”
香烛店老板故作大方,但接下来的一句话,把他的本意暴露无遗:“不过,有个规矩你可能不知道,这些香烛供品,不是自己拿钱买的,就算烧了,也送不到阴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