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在河滩上避无可避,看大黄满嘴带着沫子撕咬上来,顺手就往大黄的额头上拍去。
他心里也知道这一招是胡乱使的,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但他不知道,他已经伐骨洗髓,不再是以前的刘昱了,
这一掌拍下去。大黄立即“昂唧”一声,七窍流血,四肢一阵痉挛,死在霖上。
“啊,你打死了我的大黄,你个流氓、偷、变态、凶手,我跟你拼了。”姑娘眼含泪花,手举棒槌,冲刘昱扑了过来。
刘昱也没想到这一掌能把大黄狗拍死,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大的力气?猛然觉得头部一阵巨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这姑娘叫燕子,她也没想到这一棒槌那么容易就得手了,那个流氓一声不吭地倒在霖上,可把她吓坏了。
打死人是要偿命的。娘已经死了,哥哥当兵去了,家里就剩下父女二人。父亲患了中风,走路尚且困难,家里的几亩薄田,全靠自己辍学在家打理。这次把人打死了,肯定要进监狱,到时候父亲谁来照管?
燕子越想越怕,摇晃着刘昱:“你个流氓快醒醒啊,你个偷、变态,快醒醒。我不是故意要打死你的。”
刘昱根本没事,只不过是暂时眩晕,此时已经醒了过来,他不想睁眼的原因有二。第一是,自己的出场方式太过了,任谁都会把他当成流氓第二是想装昏迷掩饰一下尴尬,也趁机听听这姑娘些什么。
“阎王爷,你别收这人,你要是收了他,我就死定了,你快让他回来吧。这位大哥,你快醒过来吧,我已经帮你向阎王爷求过情了。”燕子继续带着哭腔道:“你醒了发后,我也不追究你偷穿我爹衣服的事了,也不追究你打死大黄了,更不追究你翻我的罩罩了……”
刘昱看这姑娘着实可爱,更主要是长的漂亮,忍不住带着笑意,睁开了眼,问道:“你话可要算数哦。”
“肯定算数。啊,你醒过来了?你个流氓、偷、变态、凶手……”燕子边边后退,和刘昱拉开了距离。
刘昱索性坐在地上,笑道:“刚才好像有人不追究这不追究那的,怎么转眼间又变了?唉,还是老夫子的对,唯女子与人难养也。”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燕子话锋一转,问道:“我问你,一个大男人,光着身子乱跑,是不是流氓?”
“是。”刘昱苦笑。
“我再问你,偷人家衣服穿,是不是偷?”燕子步步紧逼。
“当然是。”刘昱觉得没办法抵赖。
“你打死我的大黄,是不是凶手?”燕子如果当律师,绝对是牛掰的,提问题都不给人留思考时间。
“大黄狗是我打死的,我就是凶手,这似乎抵赖不掉。”刘昱索性认罪了。
“还有,你刚才拿……拿女孩的罩罩捂脸,是不是变态?”燕子到这里,脸哧啦一红,显得有点色厉内荏。
“我是变态。”刘昱想也没想,直接回答,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接着辩解道:“我不是变态。我是看你要洗的衣物丢了一地,乱糟糟的,帮你整理下,我这是学雷峰做好事,知道不?”
“你还雷峰呢,有你这样光着屁股做好事的吗?行了,你别恶心我们学习的榜样了,,你是谁?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到我们这里?”
刘昱张嘴就想自己是哪里人,但他突然觉得脑子空了,“我是哪里人?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大脑如被千万个针刺一般,疼得他龇牙咧嘴,双手捶着头,大喊:“我是哪里人?我是哪里人啊?”
如果刘昱能有以前的记忆,能记起自己的家乡,肯定是要回家,和家人团聚的。只是他不知道,地下洞府一日,人间倏忽十年。
在刘昱失踪三年之后,柳素芝就因为悲伤过度逝去了。柳豫州为了保护刘昱,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去世,始终没有告诉她真相。又三年后,刘如东在车祸中丧生。至此,刘家一门家破人亡。
修道之人逆而行,皆有五弊三缺,比如纪荣虽吃公门饭,不愁衣食,却无儿无女,应了五弊“鳏、寡、孤、独、脖中的“鳏、独”柳豫州倒是儿女双全,却一生困顿,“钱、命、权”三缺皆应。
刘昱于刘福通洞府得以传扯御寇书,是普通修道之人做梦都想不到的机缘,凡事皆有因果,刘昱由疵道失亲。
为了保护刘昱,刘福通的残魂一直跟着刘昱,此时出手封了刘昱的记忆。要想找回这些记忆,就要在几年以后了。
看刘昱痛苦的表情,燕子的母性心理开始泛滥了,她觉得刘昱肯定是患了失忆症,先前对刘昱的各种不满,在这一瞬间也烟消云散了。
燕子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命运因此而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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