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赎罪!皇上赎罪!”图福海再次磕头道。
“刚才你在就好了。你一向眼光敏锐。可以帮着寡人看看老八刚才可否说的是心里话了。”建德有些后悔刚才让图福海去传话了。
建德此番话若让永祯听到,真不知道他心里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寡人刚才有意试探他,想让他来坐这个位置。他没有任何犹豫便拒绝了。后来,寡人又让他在东巡期间监国,他也拒绝了。这个孩子常年在外,作为他的父皇,寡人真的看不懂他了。”建德意味深长地道。
“八殿下从小便喜欢军营生活,不喜朝堂之事。老奴认为八殿下所言可信。”图福海道。
“嗯。寡人也是相信他的。但寡人必须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心在储君。哪怕一点点。”建德一脸严肃道。
“老奴……不知皇上此意是为何?”图福海试探着问道。
“寡人是十分喜欢这个老八的。是我大宁皇室几百年来难得的将才。但他只是将才,难有帝王之气。掌一国之事和领一军之务完全不能相提而论。而老四却恰恰相反,有帝王之气。缺的是历练。给他时间,定然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建德说到这便停了下来。他在说,图福海站在下方低头听。却又像是凉的一人在自言自语一般。
卧龙殿内一下子变得沉寂下来,好像空气都在建德说完话后凝固了一般。
“可老八在军中的地位是老四无法比拟的。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很忌讳皇室子弟掌握兵权。老八太过扎眼了。功高盖主不是一件好事啊!”建德好像特别的无能为力道。
“皇上不必担心。太子殿下并非心胸狭隘之人。绝不会心存芥蒂而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的。”
这种涉及皇位之事的话让一个身为太监的图福海如何接呢!图福海只能宽慰下建德道。
“永岩,寡人并无担心。只怕有心人有从中搬弄是非啊!倘若老八再有争储之心。那……”
建德的担心并非多此一举。试想,一位是理所当然的东宫太子。一位是战功卓着,深受皇帝喜欢的皇子。若后者真有争储之心,定然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作为皇帝怎能不担忧呢!先帝之时,那场宫闱之变,建德可是历历在目啊!
“那皇上更不应该让八殿下监国了。这样不是把八殿下推上了风口浪尖嘛!若让有心人胡乱猜猜圣意。百官怕会……”图福海小心翼翼地道。
“怕什么?怕他们会拉帮结派,分边站队?”建德笑了下道。
“皇上英明。”图福海一弯腰道。
“哈哈哈……你都能看到的事情,寡人岂能看不到?让老八监国,寡人也是试探于他。至于百官那里……到时,寡人很想看看寡人的这两个儿子到底谁在百官中的威望更高些。站错队……哼!”说到最后建德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之色。却是一闪而失。
建德的话再明白不过了,试探老八之外还要去试探文武百官。一但有官员猜错圣意,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身在帝王家,想尽荣华。却命不由己。是喜还是悲呢?自古皇家无真情啊!图福海在心里暗叹道。
“你在想什么?”
“老奴……并无想什么。”
“假话。是不是在想寡人竟然如此阴险。你是不是有些怕了?”建德盯着图福海问道。
虽然图福海低着头,但被建德说中心思,还是让他感到背后凉风嗖嗖。他甚至能感觉到建德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若自己一但失言,必定会被这只鹰抓成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