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张宇会迟到,田莺莺故意拿水瓢四处磕碰。
几分钟过去,仍是安安静静。
美人都有点儿急脾气,田莺莺也不例外,耐心耗尽的情况下,干脆大喇喇地去推门儿。
边推边嚷:“不过才半斤白酒下肚,就跟周公缠磨到现在。快醒醒吧,周公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跟老爷们腻歪一宿你也不嫌恶心!”
人来到床边,把隆起的被子用力一掀,下面竟然是空的?
“阿宇人呢?”
田莺莺伸手摸了摸被窝,还有温度,人应该刚走不久。
“好啊,竟然不等我,亏我这个当姐的还跟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交心。”
收拾妥当,田莺莺着急忙慌地赶去电视台,来到二楼办公室,站在门口往里张望,里面就只有刘利一个,正站在那里点头哈腰的打电话呢。
心里觉得奇怪,田莺莺嘀咕一句:“张宇这小子到底是跑哪儿去了?”
她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靠着窗子,此刻照进来的阳光还算暖和,导致她并不算振奋地精神有了缴械投降的趋向。
可旁边刘利唯唯诺诺低三下四的语气,让人听着实在不舒坦。
“老朋友了,我这儿正困难,不过是借用下新闻画面而已……什么,打报告?晚上的八点档新闻可不等人,今天就要用呢。”
台长借着出差的名义长时间都不回台里一次。就目前来说,电视台主要由刘利负责,大事小情的都要跟着操心。这次丁方宏撂挑子,可是把这个负责人给急坏了。一晚上的时间,嘴唇上长了一圈儿的火疖子。
看情况,他亲自出马去借新闻素材,明显出师不利,四处碰壁。
田莺莺嗤笑一声。刘利昨天算是猜对了,以丁方宏的狭窄心胸,果然一早打好了招呼,导致周边电视同仁难得默契一回,理由都被他们说了个遍,总之就是两个字——不借!
疲惫的挂掉电话,刘利瘫坐在椅子上,他使劲捏着眉心,叹气连连,“王*八蛋,都他妈是王*八蛋,明显都是穿一条裤子的,糊弄老子。”
田莺莺看不惯,忍不住嘲弄,“窝里横不算本事,气不过就当着他们的面发作啊。”
“你……”起身到一半,刘利又坐了回去,无奈地摆摆手,“你年纪轻,什么都不懂,我不跟你计较。我这么做,你以为光是为了我自己吗?”
“是,是,你是为了大家伙儿,为了保证晚八点的新闻能够顺利播出。可是啊,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却偏偏选择放下身段,凑到人家面前装孙子。”
“你有骨气,你田莺莺有气节,可如今不也跟我一个灶上吃饭吗?”
撕拉一声,工作笔记本儿被田莺莺撕成两半儿,用两只手攒得乱七八糟,狠狠地扔到地上。
她脸色发白,恨恨咬着下嘴唇。
意识到触及了田莺莺不堪回首的往事,刘利有些懊悔。同时,又替她觉得可惜,循循善诱地教导道:“人啊,该弯腰的时候就要学会弯腰……”
说到这里,刘利重新打开了一条思路,无心之言倒是提醒了他自己,不由小心地上下打量起田莺莺。
“看什么看!”田莺莺非常不耐烦。
刘利小心整理了一下语言,谨小慎微地开口道:“要不,你去劝劝小丁?毕竟是一个台的同事,都在一根绳上栓着,真没必要闹这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