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刚刚那个情景他的确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总裁是我做事有欠缺……”汪特助刚要领罪,苏忆之就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出去。
“出去吧。”
看到这汪特助也没法出什么,神色凝重的鞠了个躬就从外面将门关上了。
将那名陌生男子处置好,徐以生就送许君清回家了,回家的路上,徐以生静的出奇视线紧盯着前方,不再和以前一样总是送来温柔的眼神。
许君清低着头,双手交叉在小腹前面带纠结,时不时看向徐以生,看着他敛下的嘴角,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然后低下头又是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车子很快到了许君清的楼下,温馨的二居室只有一间小卧室里亮着灯,估计徐以生是哄许念行睡着之后才去接的自己吧。
想到这她心里又涌动出一种暖意和愧疚。
她慢慢将视线落在徐以生的身上,小声叫道:“以生……对不起……”
徐以生笑颜撇过脸帮她解开安全带,然后自己重新握上方向盘温柔的说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先上去吧。”
他虽是笑着,可是他刻意的躲避已经说明了他误会了。
又怎么会不叫人误会,她和苏忆之的关系本就特殊,现在又孤身呆在客房中搂抱在一起,先不说动作有多亲密,孤男寡女本就容易让人想歪。
“以生……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就是偶尔碰见他救了我一命……”许君清手里还攥在安全带极力解释着,可不想再因为苏忆之的介入让他们之间发生什么隔阂再伤害徐以生,毕竟她欠徐以生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知道,你先上去,这件事以后再说。”他还是在逃避,他怕现在说这件事,自己无意间会对许君清发火。
许君清抓住徐以生的手,用力的摇了摇头,“我不,我真的没有……”
徐以生眸光一转落至许君清身上,那双墨澈的眸子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你确定不走?”
“不走。”许君清坚定的摇了摇头。
徐以生看到她眼中的坚定,立刻俯下身子直接将她抱在怀中,覆上了她娇嫩的唇瓣,她的味道一入口中,他的贪恋顿时涌上心间,恨不得将她揉在自己怀中。
突如其来的吻让许君清一时有些承受不住,唇瓣上被碾压的痛感,身体上被抱紧的束缚,好像所有的不舒适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可就是这样许君清也只是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没有将他推开,这是他的发泄,她受着。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肩带慢慢滑下,一双略微粗糙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后背,揉搓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背部的光滑。
不熟悉的触感让她颈部感到一阵凉意,她紧闭双眸猛地一把就推来了徐以生。
快速拉紧自己的衣服,眼睛红肿,眼眶似乎饱和着眼泪,像夏天早晨花瓣上的露水,手指那么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徐以生被她这么一推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过分了,立刻俯下身子带着歉意的说道:“许君清……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话音一落,许君清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泪眼蒙蒙的看着徐以生,然后推门而出,直接跑回了家,没有一点耽搁。
徐以生看到她痛苦的背影,懊恼的锤了一下方向盘,想要追上去,可是还是停住了步子,现在追上去又能怎么样,刚刚他差点就把她……追上去只能让她更加厌恶自己吧。
明明说过会相信她,可是还是被愤怒冲昏了头。
楼上的灯光没有亮起,可是她已经到家了。
许君清紧攥着自己的衣领,失神的放下手中的包,踉踉跄跄的走到自己的卧室前,可是刚往前走几步,她就看到了那虚掩的房门里发出的微弱的灯光。
那是许念行的房间,他已经睡了,所以许君清连开门的动作都非常轻。
看着床上安睡的小人,她忍不住俯下身子轻轻地帮他盖好踢开的被子。
这是她的孩子,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嘴都和自己多些相似,可是唯独他脸上最有神的眸子,和苏忆之简直一模一样。
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想否认都不可以。
今天晚上其实徐以生没有错,她的逃离还是因为有抵触,她还是不能一心一意对徐以生,这么说来她还真是个坏女人,守了自己十年多的人她竟没有办法全心接受他。
只能说她太自私了。
今天晚上她是错了,明明以为一切都完了,她和苏忆之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可是他受伤了,她还是无法放任不管。
许念行听到有细微的哭泣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许君清眼眶有些红肿,他立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张开双臂直接扑进许君清的怀中,一只手环住她的脖颈让自己坐在更稳固一些,另一只手慢慢擦着她眼眶下的泪水,“妈咪,你怎么哭了?”
许君清赶紧有力吸了一下鼻头,莞尔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沙子不小心进眼里了,念行给妈咪吹吹就没事了。”
“好。”说着许念行就将前探了探身子,用力鼓起自己小嘴对着许君清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吹着。
许君清不哭了,鼻尖却酸了,她将许念行抱在怀中强扯着嘴角说道:“妈咪没事了,念行快睡吧,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呢。”
“恩,妈咪你知道吗,我们学校刚来了一个幼儿园老师,可好了,我很喜欢她……”说着说着许念行的睡意就更加浓重了,眼皮垂下很快就睡着了。
许君清看着在自己怀中的安睡的孩子,慢慢将他放在床上,嘴唇微微地扬起。
念行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有这么乖巧的孩子也算她五年前没有一无所获。
“迷惑”的开放书包间内苏忆之坐在沙发上仰头将酒喝下,苏煜哲在一边看着他一杯杯烈酒下肚,却一点也拦不住。
“忆之,够了,你身上有伤不可以过度饮酒。”苏煜哲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下,直接推到了苏暝夜面前。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喝这么点酒没事的。”
“我是医生,你的身体怎么样我最清楚,都好几天了,你都坚持不换药,你真的要等手臂废掉吗?”苏煜哲担忧的看着他有些醉意的脸庞,动作虽有些粗鲁但是手上力度不大的拉过他的手臂,看着已经快要化脓的伤口,眉凝纠结的说道:“一会我去你那帮你先把药换了。”
苏忆之看着自己肩部,黑色的衬衣将伤口完全覆盖住,可是他胸前解开的两颗扣子,从前面能看到包扎的纱布,纱布一圈一圈,包扎的没有那些专业护士那么耐看,但是也可以说的上是认真。
这是许君清给他包扎的,他一直不忍心拆下,所以换药的事也是一天拖一天,他的脾气又倔,他不点头谁也别想给他换药。
一旁的苏暝夜挑逗着怀中打扮妖艳的女子,英俊的脸庞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微笑,拿起刚刚苏忆之的酒杯就将酒一饮而下,“忆之,听说许君清回来了,可是真的?”
苏煜哲一听,立刻转过头去对着苏暝夜使眼色,可是苏暝夜就像缺根弦一样死活不懂,无奈苏煜哲只好转移话题,“夜,刚不让忆之喝酒,你怎么又喝上了。”
“酒消离人愁,你不知道吗?”说着他又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
“离人离人,夜,你会还没有忘了宁静月吧。”苏煜哲突然问道。
谁都知道宁静月走后,苏暝夜发疯了一样找她,后来苏暝夜也走了,出去了一段时间,美名曰为散心,实质上是去找她,可是茫茫天下,就算是苦寻也是无果。
过了一段时间苏暝夜回来了,又回到了之前的浪荡子弟生活,而宁静月这个名字他再也未提过。
现在听到宁静月的名字,苏暝夜薄唇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浅吻了一下身边的女人,故意揉捏着她的身体,让她发出一阵阵的娇喘,“哲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宁静月只不过是我猎艳途上一个过客,吃惯了大鱼大肉也总是会腻的,偶尔来颗青菜润肠清胃才不会难受。”
“难不成你出去找女人还非要记住她姓甚名谁吗?玩玩而已,要是太认真可就没劲了。”
就在这时沙发后经过了一个身影,低垂的帽檐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由上至下又能看到她下垂的嘴角,那是僵住吗?
女子没有停留太久,抬眼看了看苏暝夜,低下头就混入了人群中,再也分辨不出。
苏暝夜说完嘴角还是笑着,只不过略微将身边的人往一边推了推,天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像你这样,谁碰上你谁倒霉。”苏煜哲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苏暝夜心里有苦,但是却总爱掩在心里,也许等哪天他真的醉了,才能套出实话吧。
苏煜哲转身看向苏忆之,双犀利的眸子好像能洞知一切,“忆之,她回来了,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苏忆之没有说许君清和徐以生在一起的原因,不说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承认。
五年前是他逼她走,她走了,他才发现自己爱上了,现在他回来了,他能想到竟是在这一醉方休,不想去想,想再回到以前用工作麻痹自己的日子。
她回来了,他的心就静不下了,坐在办公桌前他会习惯性的掏出她的手绘图片,一看就耽搁了工作。
“你还想让自己后悔一次吗?”苏煜哲帮他到了一杯冰茶,现在的他需要清醒的头脑,越是麻痹自己之会让日后想起来多平添痛苦。
“她已经回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你问过你自己的心这五年来你有一天算是放下吗?”
说到这苏暝夜也识趣的收起了嘴角的邪笑,推了推身边的女人示意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