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看到许君清连连点头,护士才放开他的衣角。
凌若澈蹲下身子,着急的拉住许君清的手,直接了当的说道:“走,现在马上走,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苏忆之现在在订婚现场,这里也是最松弛的时候。”
“可是她……”许君清看着地上还是有些难受的护士,有些迟疑了。
刚刚她那么舍命护她,难不成就这么将她丢下,她亲眼看着自己逃走,估计苏忆之也不会放过她。
凌若澈径直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打开盖子,对护士说道:“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你要保证对今天的事只字不提,要是苏忆之强行问你,你就说有人将你迷晕了,你什么不知道,听到了吗?”
“恩。”护士点点头,就嗅上了凌若澈递上的小瓶,没过多久她就晕倒在地上了。
“她怎么了?”
“迷晕了,过几个小时会醒,没什么大碍,你快跟我走,刚刚动静就已经不小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说完他就直接将许君清拉到自己怀中,将她紧紧拥住。
走到窗边看着已经打开的窗户,右手向下一挥,好像在下达什么指令。
许君清往下一看,高耸的楼房下只能看到几个移动的人影,一辆车子停在那里,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这……”
根本就没有路。
凌若澈轻抵着她的额前,滚烫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正了正身严肃的说道:“走楼梯太危险,估计苏忆之那边已经听到消息,已经派人来支援了,所以只能从这跳下去,相信我吗?”
许君清看着眼前这样放大的面孔,思绪猛地打开,大脑中好像有无数个细小的颗粒顺着她的血液流淌着,穿过她的全身,神经深处的刺激让她猛地闭上眸子,灿若成星的眸子一闭她立刻感知到小腹一动,在此刻孩子也有求知的冲动吧。
她强忍着这种陌生的感觉,微微张开眼睛点了点头,“恩,我信你。”
“好。”说完凌若澈就往外一探身子,接着一个保险绳从上空扔了下来,他快速抓住绳子扣在自己的腰间,抱住许君清就往下跳去,风声充斥在耳边,寒风打在脸上让她睁不开眼睛。
身子迅速下降,让她不得不缩在凌若澈的怀中,寻找一丝安全感。
直到她的双脚落地她悬着的心才落下来,凌若澈低下头细心查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庞,轻轻将她碎发拨到耳后,“怎么样,会不舒服吗?”
许君清抬起头对着他会心一笑,轻轻的摇摇头,在抬起头看着那囚禁了她半个月的高窗,心里的苦涩蔓延开来,那种说不苦涩,无法用言语表达。
就在此时等待已久的徐以生也从车上走下来,看到许君清依偎在凌若澈怀中,面色一沉,立刻走到她的身边,拉住她的胳膊往外一扯,关心不差,也是有些醋意。
看着她憔悴泛白的脸庞,他的心里一揪,手不自觉的覆上她的脸颊,动作很轻,现在的她在他眼中就是一碰既碎的瓷娃娃,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还好吗?”
太多的话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不知道是该问她这段时间受了多少苦,还是该问她为什么变得这么憔悴?
“我没事,学长你怎么会也在这里?”凌若澈会和徐以生一起来救她,她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好了,有什么事去车上细说,现在不是该说这些的时候。”说罢又紧张起来了,也许是太久没见,见面的喜悦冲淡了心头的危机感。
凌若澈环顾四周见没有什么可以的人,立刻匆匆上车,扬长而去。
教堂的钟声清纯亮丽地响了起来,悠远而肃穆,像是来自苍穹,又像是走向大海。走进教堂,终声敲击着人们的心,在阳光下相互交映着。教堂,最美的地方,最清净的爱情从这里发源,每一下钟声都是最虔诚的祝福。
雕花的大门打开,里面早就被布置一新,一切都是美丽而纯洁的。
古藤的木椅上已经坐满了亲友宾客,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可是笑容却大相径庭。
沁若兰是祝福的笑意,苏老爷子是强扯的假笑,苏国许父子是虚伪的奸笑,而后方的记者都是虚荣的伪笑。
红毯另一端苏忆之一袭黑衣伫立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要是细看过去,甚至都能看到他的嘴角在微微下垂。
门外钟声再次响起,安菁挽着安再国缓缓走进教堂,今天的她的确很美,因为笑起来的女人总会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看着另一边的安菁,苏忆之眉一凛,眼前猛地一晃,好像时间拉回,回到了之前,还是这个教堂,从一边走过来的是许君清,那日的她脸上没有笑意,紧咬着下唇一步步向他靠近。
记得当时他都能看清她下唇上的牙印。
再想到那天独留她自己一个人在着面对一切,最后看她一眼时,她脸上的倔强。婚礼结束后他听闻许君清一个人完成看婚礼,从始至终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从始至终她一直在笑,当时他就想见见这个女人,问她,她有心吗?
可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在这一年多中却是她一直在问自己的问题。
想到这里,他的心口一闷,快速捂上了自己的胸口,他甚至都忘了现在婚礼还在继续。
许君清的面庞他的眼前慢慢模糊,安菁的容颜浮现,苏忆之眉宇一敛,立刻放下手,恢复到一贯冷淡的态度。
安菁还在靠近,就在这时汪特助快步走到了苏忆之身边,附上他的耳朵轻声说道:“总裁,不好了,少夫人被澈少带人劫走了。”
“手术呢?”苏忆之视线看着前方,镇定的说道。
“还没有开始。”
苏忆之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冷眸看了一眼汪特助,接着转眼看向前方,小声说道:“马上派人去找,务必给我拦下。”
“是。”汪特助应了一声就迅速退出了教堂。
安菁看到了苏忆之的反常,黛眉一皱,笑意少了几分。安再国感觉到安菁的行为有些机械,立刻加紧手上的力度让她回过神来,轻声喃着:“别出神。”
安菁听到安再国的话,重新拾起笑容,勾起妖艳的红唇,在声声祝福声中走到苏忆之的身边。
安再国将安菁的手放在苏忆之手中,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一头强势的男人,作为岳父他竟杵于他身上发出的那种压迫感,尤其是他的眼神,一对上就感觉全身一颤,他嘴角虽浅笑着,可是逸锋意却不减。
安再国身子一怔,立刻笑着拍着两个人的手,用一副慈祥父亲的语气说道:“忆之,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视为手中宝,你千万别负她。你们在一起也不容易,我们这做父母的现在看到你们能牵手走下去,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以后的生活是你们俩的,安菁你收收你的小姐脾气,忆之也多包容一些,就说这些吧,唉……”
安再国这次眼眶是真的红了,他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虽然他平时对安菁说什么集团主母,可是真到了她出嫁的那一刻,不管她嫁的人是谁,他求得也只是女儿一生平安幸福了,估计每个真心疼爱女儿的父亲都会有这个触动心头的想法。
“爸……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幸福的……”安菁说话也有些颤音,也有感动吧。
苏忆之没有过多情感的表达,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放心吧。”
没有尊称,没有敬语,是因为他真的叫不出,说不出,其实也这样也好,要是他的话多了,词藻华丽了反倒不是苏忆之了。
订婚仪式还在进行,本来没有什么宣誓,可是安菁偏偏不肯,非要强加上这一项,苏忆之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这对于他都一样,走走过场而已。
教父的宣誓就在他的耳边进行着,他几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他仅凭单线神经牵动着嘴角的笑意,而大脑正在思绪集中,全在想着许君清的事情,她走了,凌若澈又会将她带到哪里?
孩子还在她的危险就还在,绝对不能让她离开。
“忆之……忆之……你怎么了……”安菁看着苏忆之处于游离状态,再看台下稍许的骚动,立刻轻推着苏忆之的手臂,“宣誓呢,教父问你愿不愿意。”
苏忆之听到这句话立刻回过神来,微拧的双眉,接着就要回到,可是话就卡在喉间他根本说不出。
见苏忆之久久没有回应安菁也急了,“忆之,你怎么了?”
“没事。”苏忆之定了定神,笑着说道。
说罢他就抬起头来,话音出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