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清看了她一眼,亮若星辰的眼眸一眯,转头就看向了沁若兰。安菁是沁若兰带来的,现在不可能撕破脸皮,况且苏忆之那么在乎她
呵
沁若兰清了清嗓子,坐正身子,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强劲的凛冽之气,看上去让人感觉发憷。
“开门见山的说,这次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和忆之离婚。”沁若兰双眸一瞪发出阵阵逸锋意,严肃的脸阴沉着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许君清低着头,眼眸紧缩,紧咬着嘴唇,过了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是苏忆之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她抬起头猛地看向安菁,干净利落的刘海半掩着灿若星辰的眸子,微眯的幽幽的眼眸,射出震人的目光。
安菁嘴角微扯,随即眼眶就红了,她抓住沁若兰的胳膊,轻轻抽泣着,一副梨花带雨,弱不经风的可怜模样,“伯母,我没有我没有”生怕沁若兰会误会她。
沁若兰轻拍她的手背,然后转过头来横眉怒目看着许君清吼道:“是我的意思,怎么,我还没有权利决定你们的婚姻吗?”
“妈,你的确没有权利,这是我和苏忆之的私事,我们会自己处理好,就不饶您费心了。”许君清站起身来,安菁这种拙劣的演技她实在不想看,对于沁若兰也是极其失望,她对沁若兰千般尊敬,最终竟换来了这种下场。
沁若兰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她,“逐客令是吗?还真把自己当成这的女主人了,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说完她就将那张照片扔在桌子上,自己气冲冲的坐在沙发上。
许君清有些迟疑的拿起照片,看清照片上的人时,脑子轰的一声就炸开了,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照片上的女孩和她长得那么像,要不是她已经退去了年少的稚嫩,她甚至会觉得照片中的那个人就是缩小版的自己。
苏忆之对那个女孩的溺宠那么明显,她又怎么会看不到。
安菁看到许君清惊讶的样子,一阵暗喜,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许君清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最后一击。
她许抚好沁若兰的情绪,站起来对着许君清说道:“她才是苏忆之这些年的心念之人,你能陪他到现在全都是因为你这张脸。他身边人个个都心知肚明,只有你自己觉得他真的对你动心了。”
安菁故意绕到许君清身后,侧着脸看着她有些惊恐伤心的脸庞,轻瞥了一眼照片中的人,“像吧,真的很像,我承认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还真的以为她回来了,不过又怎么可能,你抬头看看,这偌大的别墅是忆之为她建的,忆之宠她,宠到极致,她说她喜欢薰衣草,忆之便为她在后院种了一片花海。”
安菁轻笑一声将许君清转向落地窗的方向,正好能看到那片曾经他们许静躺着的薰衣草田,薰衣草已经凋谢,剩下的只有零星的几朵,紫色的花海已经不复存在,许君清紧锁着瞳孔,鼻尖一酸,身体轻颤握紧握着照片,照片也微微颤抖着。
太阳光照到她的眼上似乎要刺出泪来,一瞬间她竟有种张不开双眸的感觉,眼睛生疼。
“是,我是嫉妒她,但是你还不配,没了这张脸你什么都不是。”安菁故意撞了一下许君清的肩头,魅笑彰显着她的讥讽。“对了,忘了告诉你,她叫凌若薰,是凌若澈的亲生妹妹。”
许君清踉跄了一下,没有任何立刻反击,就连站稳都成了一大难事,这一切切顷刻间全部袭来,她一时没法接受。
安菁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瞳孔,一点点逼近,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蛮横的推了许君清一把,红唇一张一合,“要不然凌若澈怎么会对你百般示好,不过是想从你身上看到了凌若薰的影子而已。不要觉得你拥有全部人的疼惜,褪去找张脸你只是许家一个无人问津的拖油瓶。”
“够了。”许君清猛地抓住安菁的手,用力甩开,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刚刚的落寞在她身上找不到半分。
“我偏要说,你不信可以去看苏忆之的钱包,至今他都留着她的照片。”安菁差点没站稳,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又怎么会让许君清好过,“苏忆之爱的是只是你身上的影子,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替身。”
苏忆之钱包中的照片她早就看到了,这么多年,一直放在那,她也嫉妒,也恨,但不敢多说什么。
许君清眼眸紧缩,身体轻颤握紧拳头死死地隐忍,推着安菁就往门口走去,“这里不欢迎你们请出去。”自然她说的也包括沁若兰。
她可以忍气吞声,但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力气面对这些。
沁若兰拿起沙发上的垫子直直的扔到许君清身上,迅即站了起来,大声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本来她就全身无力,被垫子一砸许君清直接跌倒在地上,她抬起眼,低垂的眼睫毛下黑眸覆上了一层水雾。她没有娇嗔太多,站起身子来就拉起沁若兰的胳膊走向门口。
“放开我放开我你算是什么东西”沁若兰一边挣扎着,一边叫嚣道。
安菁见状立刻上来帮忙,“许君清,你放开伯母”
许君清一抬眼,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吓得安菁一怔,“叫我苏太太,在我和苏忆之没有离婚之前,我就是这的女主人,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说完他就重重的关上大门。
女主人,好讽刺的称呼。
刚关上门,她就无力的靠在门上,半晌,她顺着大门慢慢滑到地上,双眸黯淡无光死盯着地上的照片,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像还真像都是骗子苏忆之是凌若澈也是”
许君清闭上眼睛,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幕幕,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细节她都没有在意,所有人见到她第一面的吃惊,教堂前奶奶唤她安菁丫头,还有苏忆之和凌若澈给她准备的一件件风格相似的衣服,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为一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女孩。
这个谎言真是天衣无缝,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傻子,我是许君清,不是什么凌若薰。
苏忆之因为这张脸我得到了和你短期的温存,也是因为这张脸让我大梦初醒,呵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她的手附上了自己的脸庞,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哈你们要的都是这张脸对吗?好那我就毁了它”
说完她就快步走到桌子前从抽屉中拿出一把剪刀,她一脸绝望的慢慢闭上眼睛,眼泪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流下。
毁了它,我就是完完整整的许君清了,再也不是别人的替身。
吴嫂走出来正好看到许君清拿着剪子对着自己的脸,地上一片狼藉,她立刻跑过去,一把夺过许君清手中的剪子,“少夫人,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刚刚沁若兰一来就命她回房间,没有她的命令不准出来。她在房间里虽然听到了吵闹声,但是碍于沁若兰在她没敢出来。她担心许君清一听到外面没有动静就出来了,谁知一出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把剪刀给我,给我”许君清站起来就抢吴嫂手中的剪刀。
吴嫂见状立刻将剪刀扔出去,正好看到地上的照片,这是
看到照片的那刻她就明白许君清为什么发疯了,“少夫人,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呵我已经很冷静了半年了我整整做了半年的替身所有人都在瞒着我而我竟然还在这种生活中过的这么许然到头来才发现我只是披着别人的外壳才能这般许好哈哈”许君清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胸口的闷痛让她喘不上气来。
捶打太过用力,一阵干呕袭来,许君清附下身子,异常难受,“呕”
“少夫人”吴嫂立即倒了一杯水递给许君清,“你先喝点水,身子重要。”
许君清将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水渍,慢慢流向照片,“心都没了要这具躯壳做什么。”
吴嫂看到许君清这幅消极的样子,更加担心了,“少夫人,你可不能这么想,你还有少爷,要是”
吴嫂还没有说完,许君清猛地站起身上,踉跄了一下,捡起地上的照片就冲出房门,“还有苏忆之”
对,还有苏忆之,我要去问清楚。
“少夫人,你要去哪啊,你可不能做傻事。”吴嫂年纪大了,根本就追不上许君清只能干着急。
“给少爷打电话。”现在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苏忆之了,她跑到电话前拨通了苏忆之的内线,可是电话却迟迟没有人接通。
一出门秋天的逸锋意就迎面袭来,许君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上衣就出门了,踩着地上的落许,她哭得像个孩子,啜泣了好久的她,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路人都不自觉的看向她,却没有人敢走上去许慰她。
身无分文的她,就连一个出租车都打不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好心的司机让她上车了,但是许君清却一直抽泣不停,直到来到集团大厦楼下,她才擦干眼泪,将照片藏在自己的口袋中。
走进集团大门,许君清就直接往电梯处走去,紧接着一位接待人员就拦住了她的去路,“不好意思,小姐,请问您找谁?”
“苏忆之。”许君清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红肿的眼眶。
听到她要找总裁,接待的人有些吃惊,但是还是表现出了较高的职业素养,“您有预约吗?”
预约?呵她见自己的丈夫也要预约吗?
许君清不顾接待人员的阻拦,直直往电梯里才冲去。
“对不起,小姐,没有预约您是不能进去的。”接待人员见许君清不听劝戒,也拦不住,只好对着身后的保许就喊道:“保许,保许,有人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