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热情招呼的女子把房东和韩葵香送进了一间香艳的小房间,正想笑着从外面关门的时候,她惊讶地看见袁青也进屋去了。
她挑眉,撇嘴,心想:“这仆人居然不在门外等着?莫非那位老爷爱好特别?”
不过,能让百花坊赚银子的都是大爷,她仍旧帮忙关门,满脸笑意,扭着腰肢走了。
房门一关,外面的喧闹被阻挡了一部分,紧张的人更加紧张。
无论韩葵香怎么低头、垂眸地试图隐藏自己,房东和袁青的眼睛都盯着她,眼神里有怒火。
韩葵香不敢说话,心虚得厉害。
袁青和房东都想骂人,但又怕控制不住怒火和嗓门,所以暂时先忍着,也没打破沉默。
过了一会儿,袁青打开门,看看外面,没发现别人偷听和偷看,他又迅速把门关上,走到韩葵香对面,沉声道:“韩葵香。”
韩葵香反应迅速,立马回答:“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可是,她否认得丝毫不坦荡,不仅不敢抬眼看人,而且故意捏着嗓子,让说话声变了一些。
袁青又沉默了,没接话。
韩葵香以为自己用改变的声音骗过了袁青,忽然不那么惶恐了,有点小庆幸。她真的不想被以前的熟人认出来,特别是婆家人。她觉得,就算她被婆家人救出去了,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婆婆肯定会天天用她沦落风尘的事羞辱她,而且她给袁强戴了几百顶绿帽子,袁强估计会天天打她,与其回去挨打挨骂、辛苦干农活、吃白菜,不如留在这里,至少这里能让她吃好的、穿好的。
不过,她毕竟不是心甘情愿沦落风尘的,当初是被逼无奈,如今是无奈加恐惧,所以她的眼里不禁有了泪。眼泪很少,没流出来,她又默默地心里劝自己一番,把自己的泪意给劝没了。
她的模样落在房东眼里,就成了死不悔改的意思,房东忍不住讥笑一声,心道:“好好的良家妇人不做,非要做这个!”
韩葵香假装没听见讥笑声,不多说,怕露馅,在心里祈祷房东和袁青快点走,别多管闲事了,她不需要他们管,转眼又想:“男的没一个好东西,你俩上这儿来,不就是为了风流快活吗?你们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们呢!男的脱了衣衫,猴急猴急的,趴我们百花坊姐妹们的身上,个个跟条公狗似的!”接着再想,她不禁开始皱眉头,心道:“他们等会儿如果要跟我干那事儿,怎么办?”
对接客的事,她从最初的抗拒变成了现在的无所谓,但是面对大伯子和房东这个熟人,那久违的抗拒又回来了,她眉头紧皱,很发愁,手指几乎要把香帕给捏碎。
袁青没有讥笑,没被韩葵香骗过去,神情一点变轻松的迹象也没有,他沉声道:“你是自愿留在这里吗?不愿回袁家了吗?”
韩葵香忽然笑了,笑得面容有点扭曲,捏着嗓子道:“什么袁家、颜家?哈哈,我听不懂!你们别说笑了!要不,请别人来伺候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