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拢队伍、疗伤和一些临时任务耗去了两个队伍整个前半夜,身心俱疲的七号营地众人只浅浅地睡了半个晚上。溪谷的见习生人人带着心事,也都没怎么睡好,挨到次日一早,几个少年的精神都恍恍惚惚的。倒是6盈盈因为太累的缘故,一觉醒来错过了早饭,还是小洋额外给她煮了些粥吃。
“怎么样?”日头再转过半分,申屠妙玲回到见习生的露营点中。女孩即便在这样的时局下还坚持着晨练,她醒得早,被队友们托付去询问了一番封尘和贾晓的消息。此刻归来,众多少年都围了上去。
申屠妙玲摇摇头:“还是没有准确消息,旧营地方向观测到的最后一次联络是单的绿色信号,不过昨夜战斗激烈,这里又没有专门的望台,兴许会漏掉一两次信号这是苏队长的原话。”
“信号,信号,要信号有什么用?”熊不二恨恨地将手中的长枪插进地上,“从营地到这里也就是不到两个小时的路途,这都已经小半天了,封尘和假小子”
“那两个家伙有黑炭照顾,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小洋接口道,“也许是听了领队的命令,直接回到大本营去了呢。”
“那只艾露知道我们撤退的路线。”申屠妙玲言说,“如无意外,应该不会刻意绕过我们直接回去大本营,不过有信号就是好事,说不定他们只是受了些伤,躲在哪里停留休养一阵而已。”
大熊听了半晌,队友们的话尽是猜测,让他心烦意乱之下,也不知该去怨谁,只能粗声粗气地说,“现在该打的都打完了,也不见有人带队去找一找那大胡子倒好,轻飘飘地推说自己受伤,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钟领队的伤势是还在营地中时,为了掩护那两个受伤的一星猎人所攒下的。是时老猎人为了迅脱身,不得不硬受了桃毛兽王一脚,把整个胸口都震得血肉模糊的,内腑也伤的不轻。而后来一路逃跑一路战斗,他都一直挡在队伍的最后面,时时刻刻顾忌着两只兽王的搏命攻击,完全没有时间检治自己。一直到昨日晚上战斗结束了,他还硬撑着直到营队的事务已了,才说出了自己受伤的事实。
漫长的逃亡中,钟鼎辉无论是从战力、体魄还是意志上,都无愧于一个三星猎人和领队的标准,熊不二自己心下也是佩服不已,只不过被同伴离去的现状挂心得乱了方寸,才口不择言地胡乱攀咬起来。
“可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等了。”卢修拄着下巴忧心忡忡地说,“队伍下午就要开拔,再想联系到尘小子和贾晓的消息就难上加难了。”
两个队伍在昨夜里完成了合流,钟鼎辉因为受伤,总指挥权暂时落到了一个披的高瘦三星猎人手中,七号营地原来的人手都是由苏队长在打理着。在新领队的计划里,队伍要尽快回到大本营中,但在这之前还要处理些别的事务队伍要为昨夜牺牲的一星猎人做一场简易的葬礼。毕竟死者为大,在没有危险的前提下,即便做得仓促些,这些礼数也不能省掉。
如今两个队伍六十多号人,除了少数巡逻和清理场地外,大多数都在无所事事着,等待祭礼的开始。
“那也没有别的办法啊,”聂小洋无奈地道,“这两日正是大沼泽的排异期,不止是镰蟹和桃毛兽,许多领地的怪物和族群都在大肆攻击猎人,这怎么看都不是去回头寻找他们两人的时机。为今之计,也只有静等他们的消息了。”
“不能回去吗?”卢修自言自语道。
死去的一星猎人被就地埋葬在林边。这一片稀树林在昨晚的战斗中被破坏殆尽,留下了一片容得数十人的宽敞空地。猎人被葬在空地上镰蟹的尸身躺过的地方,也算是用怪物的血来聊以祭奠。
卢修站在后面,三星猎人文绉绉的悼词他一句也没能听进,葬礼的沉闷气氛也让他心烦意乱。小洋先前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返身回营地寻找同伴的念头在他的心中急滋蔓起来。尘小子是与自己自小玩到大的伙伴,战场之上他们的失离也有自己的一份过错,不管于情于理,由自己离队去寻找都是最合适的,若是此时默不作声地跟着大队回到本营中,就是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