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实在是太尴尬了,两人手足无措的伫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圣女殿下这么关心我这个糟老头子,那不收下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奥兰多略带虚弱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给两人解了围。他拄着拐,脸色惨白,手指微微颤抖着,眼睛里闪烁着浑浊的光,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演出来的,劳伦斯都要以为这个老头马上就要暴毙了。
贵族都是天生的演员,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您能喜欢就好。”奥菲利亚当然知道奥兰多的意思,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慢的从内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瓶,递给了劳伦斯。
警惕血液?救赎之血?难道堕落深渊那个巫婆说的是让我警惕这个?劳伦斯眉头一皱,顿了顿才从圣女手上接过了装着黑色液体的小瓶,向奥兰多走去。
药水被橡木塞住了,而从外表看去劳伦斯什么也没看出来,如同黑色果冻般的药水到底是由什么成分构成,药剂学里没讲过,他也完全不知道,只是药水的颜色,让他本能的联想到了肥宅快乐水。
午餐作为款待的重点,精选了大陆各地的特色食物,虽然论排场还是赶不上王都的宴会,但不论是毫无褶皱的白色桌布还是如镜面般晶莹剔透的餐具,都从各种细节上体现着奥兰多公爵的诚意。
“很美味的食物,公爵大人,听说很久以前您和您的祖辈都是专门为王室处理脏活的“猎犬”,我想这一定是个谣言吧。”
“不,我的祖辈都是确实是王室的猎犬,直到我成了公爵驻守于此才结束了这段历史。不过你能了解到这种并不算光彩的事,确实很“厉害”呢。”
何止是厉害,在奥兰多成了公爵以后,就再没人提起过这件事,一来奥兰多不喜欢听,二来权限不够高的人是无法了解到这项情报的,奥菲利亚一点小小的试探便透露给老公爵一种强大的自信。
“这并没什么,公爵大人,我在成为圣女前一直是个牧羊女。关于咱们之间的一些小误会,我认为应该尽早解开,不是么?”奥菲利亚笑了笑,十分自然的端起酒杯晃了晃说道:“这座城市在外的风评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不少贵族一直对您的政策很不满,但我并不这么看,所以您只要向芙蕾雅陛下献上“真实”的忠诚,那么大家的误会自然就能解开了。”
“呵,你这个玩笑可真不怎么好笑。谁不知道我的家族忠心耿耿的为历代王者效力了数百年呢?或者说,你在质疑我的忠诚?”
给台阶都不下,你难道真的认为可以以一己之力对抗我的意志?
“公爵大人,我认为向陛下献上忠诚是作为贵族理所应当的义务吧。”即使被婉拒,但奥菲利亚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所以将权力都交到陛下手上为其分忧解难,又有什么不妥呢?”
喂喂喂,过分了吧?就连劳伦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西境是奥兰多公爵的永久领地,凭你一句话就收回?你怎么不上天啊。
“你的提议很有意思,咱们吃完饭去书房谈谈吧,就你和我。不过在此之前,作为自由之城的主人,我建议你一定要好好尝尝这道弥撒布丁,否则我一定会为我招待不周而感到愧疚的。”
ps:天主教称“圣体圣事”的礼仪被称为弥撒,东正教称“圣体血”,新教称为“神交圣礼”又名圣餐。简单点说就是用面饼和葡萄酒来代表耶稣的血肉,并效仿十二使徒的宗教仪式,教徒会把酒杯称为“圣爵”代表圣血,把面饼称为“圣体”代表耶稣的肉体,本意为受领上位者的血肉以救赎自我。
其实呢,宗教并不复杂,一句“凡人,跪下。”就是最好的总结。和世俗中的权力阶级非常类似,所以才有政治和宗教是孪生兄弟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