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大人。”
快二十年了,孔煊每次见了孔焯都是叫哥,在西土城见的头一面,自然是改不了口的。
孔焯是孔家专门派来相助孔煊的,现在孔煊是改组局的主事,孔焯是改组局里的差人,见了上差,自然要叫大人。
孔煊在官场上磨炼那么久了,孔焯也是早有准备,所以,俩人也不管这相互的称呼了,相视一笑之后,开始办正事。
“这边谁是咱们的人?”
“局里的郎中和当地的卢大人。”
“你想让我怎么样解决这个麻烦?”
“大事化小,改组继续。”
“好。”
本来就有分工,孔煊是专攻改组的,孔焯就是专门来解决这场麻烦的。
说了这几句之后,孔焯扭头就走了,局里的郎中肯定帮不上什么忙,他得去找当地的卢大人。
孔焯来的快,去的也快,依然潇洒。
孔煊对自家堂哥来这一趟还有些错觉,上次见他时,他还在家里关着,现在他冷不丁就跑过来帮忙了,还以为他是闹着玩的。
“杏儿。”孔煊知道,眼下改组的事儿已经不当紧,最重要的是解决好这场麻烦,而不管是当地的人,还是牵涉到改组的事儿,杏儿都是很清楚的,让她过去帮忙正合适:“这几天,孔焯在哪儿你就在哪儿,有事再回衙门。”
“是……”大杏儿也跟着出去了。
还得是自家人!
官场复杂,不知做了什么事就被什么人记了黑账了!
唯有孔焯到了,做什么事都可以放心,绝不会有后顾之忧!
孔煊留在清吏司衙门里忙着改组的事儿,闲暇之余,还是想不通孔焯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是伯父把他关的改了心意,还是张守城使了什么招儿,过去那么多年都不问政事的孔焯,竟然来的这么痛快、随意……
西土城出的事不小,死了七口人,抓了一大批。
而不管是死的人还是抓的人,都牵扯着衙门与百姓的关系,稍有不慎,改组局还是有可能被撤了的。
孔焯来之前就想到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总务院里的总务大臣都因为这件事被弄下去一个,再闹出点动静,直接倒霉的就是他和他妹妹,孔家人,后继有人也是很重要的。
“少爷。”孔焯还没走远,大杏儿就追上来了。
“大杏儿……”孔焯看到她就明白了孔煊的意思,但暂时还是用不到的:“你先回衙门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大杏儿站住了,也有点愣神,这兄妹俩在家里的时候可没看出怎么样来,怎么一出来,都是这么利落的人?家传么!?
孔焯先去了西土城的府衙,找了卢大人,后来又去了武备衙门,因为当天闹事的人都被抓到了这里。
在跟两位大人聊天的时候,孔焯就摸清了具体的情况,跟两位大人商量着怎么处理。
当天,武备衙门就释放了关押的老弱妇孺,让她们先回家去。
过了两天,孔焯才去大牢里找那些在押的人谈了,谈的比较顺利,愿意妥协的人给钱给摊位,不愿意妥协的人,继续在大牢里关着,至于那些死伤者,只能给大额的补偿金了。
恩威并用,银子垫底。
总的来说,还是有点以势压人的嫌疑。
按照以前的孔焯,那非得是带领着这些人继续跟官府闹下去,现在来做事了,孔焯的手段运用的是如此的轻便,从当地衙门到那些家属烦人,都被他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不消十天的工夫,西土城的麻烦事儿就解决了,孔焯也才回到了清吏司衙门。
“孔焯,你准备在这里留多久?”孔焯办的事儿,有些是通过了大杏儿的,孔煊自然也就知道了过程和结果,要是孔焯能继续留在清吏司衙门里,她可就有了一大助力。
“等你把中州这一摊子事儿办完了。”孔焯也知道,眼下孔煊领衔的改组局就是他们孔家最重要的机会。
“好……”孔煊放心了,改组局里的事儿不用他管,只要外面没什么麻烦就行。
“……那个何振,交给我了。”孔焯淡淡地说,既然他办了这件事就会办的彻底,户部清吏司衙门的影响力向来在地方的榷场,正好借着这个事,他把户部清吏司和当地文武衙门连在一起出了公文,谁再闹事,直接抓进去。
相信,西土城这里不会有人再敢闹事了,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也会被中州其它地方的人知道的。
对孔煊和改组局都大有益处。
孔煊还是想不明白:“哥,你是怎么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