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
孔焯都没怎么过问过家里的事儿,有事还故意躲着。
他根本不知道张守城是受雇于孔家的,连他爹也只是知道,张守城可能被二弟拿下了,只是在为孔家办事。
孔焯突然见到张守城和尤家三爷有这么紧密的关系,自然是十分意外的,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这张守城又搭上了尤家三爷,他什么意思,只是想在好京城里找靠山那么简单吗?
尤家三爷却不一样,他早知道张守城和孔焯的关系,甚至连张守城与常里楼见过面也知道,只是他还不知道,孔焯决意为官,也是张守城促成的。
张守城爬起来就在两个人之间打哈哈,两个人虽然是一文一武,但交起朋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尴尬见面之后,就不再尴尬了。
倒是两个人看张守城的时候,都有点疑问。
“张老弟,你这手伸的可够长的啊,连尤家三爷都靠上了,我想问问,你到底在好京城里干什么事,需要搭上我们两家的人?”孔焯也真不客气,当着尤家三爷的面儿就问了。
张守城一脸的无辜:“孔大少,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像这样的,在好京城里混,难着呢,不靠上你家行吗,我现在就在为你家办事!”
张守城都来气了,我就是你们孔家的人,你这位孔大少甩手甩的太厉害,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论起来,张守城走到这一步,还真是被他们孔家人逼的。
当然也有福利。
“……哦。”孔焯是真惊了,下意识地看了尤家三爷一眼,他的意思是,你张守城既然是为我们孔家办事的人,怎么能当着尤家三爷的面儿,把这种话说出来呢。
尤家三爷也看明白了,这位孔大少还真没掺和这里面的事儿:“我和老张是一号人,替两家传个话的事儿,两边早就弄明白了,现在,我和老张是铁哥们,这小子,贼着呢。”
“是,是贼着呢,这小子以前净坑我了!”孔焯马上意识到自己跟尤家三爷比,知道的太少,但也不能失了孔家人的身份,只能拿张守城打哈哈了。
而今天与尤家三爷的见面,也刺激到孔焯了。
孔焯决意考官,是因为他相信张守城有实现他那个‘三年之后飞上天’的能力,见了尤家三爷,他就明白了,自己要决意围观,就得掺和进这所有的是是非非里。
他又犹豫了,真的要掺和进来吗,可除了张守城的那句狂言,后面还有父亲和孔家人的身份逼着他,况且,孔家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境地,他不选择这些是是非非,难道真要等着孔家完蛋了,再去当什么世外之人吗,到那之后,自己心里真的能过得去吗?
在这一刻,孔焯也做出了选择,就选择这些是是非非。
而孔焯与孔煊的选择还是不一样的,孔煊几乎是继承了孔家几代人的遗愿,非要使孔家复兴不可,甚至登上国主之位,孔焯就不一样了,他还是被逼着走到这一步的,他虽然做出了选择,却只是想着,自己在这种是是非非里,也要玩的转,自由,开心……
话都说明白了,也打消了两边的疑虑,张守城、孔焯和尤家三爷,这下真的是成了‘三人’了。
玩的不一样,但聊的还是挺开心的。
“孔大少,你别太自恃才高了,好人国的考官,也不是那么好考的,你就不回去准备准备?”张守城可知道孔煊会的那些东西,什么自由啊奔放啊灵魂啊古今啊,那些在考官上,可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甚至有可能被判零分。
张守城怕耽误孔大少考官了,想让他尽快回去。
“哼……”孔焯还是他的文人脾气,说他考官不行,就跟侮辱他的才华是一样的。
尤家三爷却有点惊讶了,不是前两天还听说,孔大少被他爹关着呢么,怎么今天跟张守城谈起来,已经改变了主意,还这么轻松:“孔大少,你到底还是没拧过你爹啊,想明白了?”
“嘿嘿……”孔焯太聪明了,一听就知道,尤家三爷还不知道,他是因为张守城才改变主意的,虽然大家都是朋友,但这种事儿,他还是不想让尤家三爷知道,毕竟张守城是孔家的人吗,所以,他只是装着傻笑了一下。
张守城明白了孔大少的意思,自然不能拆自家孔大少的台了。
而且。
尤家跟自己的这个走向不太对。
上次,尤家三爷为什么追着他去看他在好京城里接济的那些人?
是不是和上上次尤家老爷子怀疑自己跟孔煊呈上去的奏疏有什么联系!?
要是让尤家三爷知道了,是自己让孔大少改变了主意、决意为官,这种话传回尤家,谁知道尤家那位老爷子会怎么想,或者是尤家别的人……
大家知己归知己,到了办事的时候,还是要分开的。
尤家三爷自然想不到这其中的猫腻,还替孔大少感到惋惜:“嗨,你到底还是没抗住啊,你看我,扛了这么多年了,不也是挺好的?你要去考官了,咱们这好京城里,又少了一位大闲人啊!”
“我有什么办法,凑合过呗……”孔焯还是不说。
张守城就偷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