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焯是何等聪明人,微微一笑,冲随从道:“告诉张老板,明天晚上,我和常公子在归云阁,等他一叙。”
“是……”随从这才去了。
前边人都走了,张守城才接到了邀请,这两个人请他,他不能不去,答应了。
等随从走后,张守城还有点纳闷,这两个人见自己干什么?
坏了!
张守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哪天安子说起常里楼来,说了个什么来着,反正挺吓人:“安子,安子!”
“怎么了,老板?”安子紧着跑过来了。
“上次,你跟我说那个常里楼,说了个什么来着?再跟我说说!”张守城汗都出来了。
“上次……”安子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上次是怎么跟张老板介绍常里楼的了,但今天,肯定得换个说法了:“常家这位爷,可是个大能人,抛开常家的家世不说,这位爷在朝廷里……”
“不是不是。”张守城能因为这事出汗么,他害怕的是别的事:“上次你跟我说,他家里养了几个女人,不穿衣服什么的,那他喜不喜欢男人?”
“……这,这倒是没听说过。”安子还以为,张老板跟常公子的关系更近呢,突然听到什么喜欢男人的事儿,他也有点懵:“老板,怎么啦,难道他?”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他有没有这种癖好?”张守城遇见过一个醉汉调戏,当时就把人‘摔’下去了,可见他对这种事有多紧张。
“这个,我不知道。”安子是真不知道,他这种小人物,离常家公子太远,道听途说的事儿,怎么能确定呢。
为此,散戏以后,张守城还专门去咨询了齐老板。
齐老板还是知道常里楼的,这个人,早就在坏人国挂上号了,不过,张守城的担心是多余的:“常里楼喜欢折磨女人,且只喜欢女人,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张守城是真害怕了,一次还俩男人。
“他们为什么请你?”齐老板也奇怪,本来就是露个面的事儿,那两个人怎么突然要请张守城去见面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看上我的新戏了吧。”张守城揣测,要是那两个人真是因为看了他的新戏就请他一叙,说明,他们还是很有见识的:“明天,我该怎么应对?需不需要搭上……”
“不用。”齐老板打断了张守城的话,明天去,不仅不能跟他们搭上关系,还要小心:“你要小心那个常里楼,他可是个很厉害的人。”
张守城有点意外,这个因为自己喝醉酒就想掐死自己的人,怎么如此紧张?
那个独眼龙,有什么了不起!?
“我是认真的,明天见了面,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齐老板认真地说:“对那个孔煊,也要小心,我看常里楼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很尊重他的。”
“知道了……”张守城还是不太相信,一个独眼龙,一个秀才,有那么可怕么。
次日夜里,张守城推了新戏,早早地去赴宴了。
按身份来说,他只是一个小戏子,最多是孔家下线的人,常里楼和孔焯请他,他必须得趁早赶过去,就算早到了等着他们,也不丢人。
可是,张守城还是去晚了,他到的时候,孔焯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见过孔少爷。”张守城相信,通过这次的事儿,孔焯已经猜到他跟孔家的关系不寻常了,叫他少爷,是没问题的。
“张老板不必如此,您还是叫我孔先生吧,我是来交朋友的。”孔煊想见见张守城,只是为剧作的事儿,不想因为他家的关系,把这点东西给弄的没意思了,反正,他也不是那条路上的人。
“那,张某就唐突了,孔先生。”张守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随意了很多。
俩人坐下,喝了口茶。
不一刻,常里楼到了,进门看到两人,也是以朋友之交,抱起了双手:“失礼,失礼,在下俗务缠身,让两位就等了。”
“常兄太客气了,我们也是刚到,来,我给你引荐一下。”孔焯突然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熟人:“这位就是轰动京城的新戏大家张守城,张老板,这位是京城名门才气过人的常家少主常里楼,常公子。”
“常公子,幸会,幸会。”
“张老板,幸会,请。”
三个人刚坐下,常里楼突然就盯着张守城问了一句:“敢问,张老板是哪里人?”
张守城一怔,这独眼龙的眼睛还真他喵的毒,才看了几眼,就看出了不对。
真想告诉他,老子是从另一个世界里来的人!
就问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