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确定身体无恙?”
在苏州到南京的一辆马车上,一位年轻美貌的娇小女子,正扶着略微有些脸部抽搐的老年男子,不停的给他擦口水。
老头自然是钱谦益,自从在南京被气得中了风之后,情况略有好转。
基本已经能吃饭了,就是口齿不清,经常性流口水,其他没毛病。
“内阁,内阁”钱谦益念念叨叨,不停的想说什么。
“老爷,您就放心吧,内阁没有变,您还在内阁呢。”柳如是不愧是贴心人,知道钱谦益担心什么。
知道自己的官没有丢,钱谦益终于不再激动。这次撑着去南京,就是害怕自己的内阁位置丢了。
“姨太太,咱们赶路太急促了,要不要慢点”赶车的仆人怕路上太颠簸,毕竟车里还有个老病人。
“嗯,嗯,嗯”钱谦益又一次挣扎着,伸出手指不停的挥动,情绪异常激动。
“老爷这是啥意思?”车夫不懂,还以为钱谦益想尿尿,赶忙停下了马车。
这一下,可把钱谦益气的不行,嘴里直哼哼,双手不住地怕打马车。
“老爷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停,赶紧赶路。”柳如是呵斥了车夫,钱谦益瞪着眼珠子,不停地喘气。
车夫慌忙跳上马车,狠狠地抽了马屁股几鞭子,马车快速奔跑起来。钱谦益看着飞驰倒退的树林,满意的露出笑容。
沿途的景色很美,有一种忧伤之美。树叶已经全都变黄,整片整片的树林都是淡淡的黄色,一抹夕阳正好挂在树梢,把大地照得更黄。
二十四岁的柳如是托着腮帮子,沉浸在这如花般的美景中,夕阳正好照在她的脸上,一双美瞳轻轻的眨了一下。
可是,没人的表情却没有笑容,更多的只有惆怅。马车里,钱谦益歪躺着,似乎有睡不完的瞌睡。
柳如是胆子大,也不在乎偶尔的路人用贪婪的眼神看着她,一支玉臂还故意露出肌肤,嘴角带着几丝得意和嘲讽。
熟女并未熟透,既脱离了少女的矜持,又多了点人生的经历,熟的刚刚好。
柳如是的思绪是回到几年前,她和陈圆圆曾有一面之缘。
大家都很有名,当年那个美貌的小姑娘,虽然名气没有自己大,文采也很一般,可是谁能想到现在居然当了皇上的枕边人,而且阴差阳错的,还是唯一。
为了自己身边的男人,柳如是也是豁出去了,就算是关系一般,也要为他一试。
从苏州到南京,原本两天的路程,钱谦益只用了一天两夜就赶到了。
出武定门朝夫子庙方向不远,有一个三进两院的两层小楼,名叫媚香楼。
媚香楼的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李香君,她嫁的男人,就是侯方域。
李香君比柳如是小六岁,今年年芳二十,生得一副英姿飒爽,颇有英气。
李香君跟陈圆圆一样,也是琵琶大家,特别擅长弹唱琵琶记。在诗词一道上,优胜陈圆圆,略逊于柳如是。
“娘子,送进宫的拜帖可是托付何人?”侯方域急躁的走来走去,已经深秋了,手上依旧拿着一把折扇,不时的打开扇几下。
“相公,您已经问过几十遍了。妾身早就打听清楚了,如今她的一个堂哥已经在南京当了小吏,姓刑名昉。”
李香君是非常满意他找的这个夫君的,怎么看都顺眼。
在大明的时代,是没有秦淮八艳一说的,如果有穿越者写她们之间见面互相称呼对方是秦淮八艳,那就是胡邹了。
秦淮八艳最先见于余怀的板桥杂记分别写了顾横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六人。后人又加入柳如是、陈圆圆而称为秦淮八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