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里的大戏唱了一夜,郑隆芳一直到很晚才搂着扬州买来姐儿睡下。
城里的更夫像往常一样高声叫喊着:“平安无事咯!”
刘泽清的十万兵,两万在盐城,负责保护他的聚宝盆。五万在淮安,是替他看家护院的。另外海州两万,宿州两万。
海州的两万兵,三千人在赣榆,已经被朱由检的部队悄没声息的端了。还有两千兵驻守在海防线上,一万五人在海州城内。
郑隆芳根本就没料到海州会遭遇敌袭,也难怪了,跟着刘泽清好些年了,正经的仗就没打过。
淮安军的防范意识是很差的,差到海州城的城墙上面的守军都在打瞌睡。
“刚刚什么声音?”一个坐靠在城墙垛子上睡的正香的士兵被另一个士兵推醒,非常不耐烦。
“你一惊一乍的干嘛?这大半夜的,想吓死人啊。”瞌睡被人吵醒是很烦人的,尤其是在天快亮的时候。
朱由检带着部队全部到达指定位置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这个时候,几万人已经把海州三面包围了,唯一留了个缺口就是海上。
“我好想听到外面有动静。”被惊醒的士兵探着头,朝城外伸长脖子瞧了瞧,外面还是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可能是昨夜没来得及进城的百姓吧,窝在城外一夜,也怪可怜的。”另一个士兵打了个哈欠,既然瞌睡被吵醒了,看看天色快亮了,也就没有睡意了。
“我好想刚刚听到马叫声,还不止一匹。”说话的士兵还是觉得不对劲,这大清早的,外面的动静似乎大了点。
二人正说着,外面又传过来一阵马蹄声,这一下两个人听的真切,的确不是一匹马的声音。
“城外是哪家的商队?”二人壮着胆子,朝城下喊了一声。然后,城外没有任何回应,马蹄声还是没停,似乎在周围不断的有骑兵经过。
恰好这个时候,远处海面的方向天空泛着鱼肚白。借着光线,两人隐隐约约看到城外远处似乎有大队人马正在过路。
“你看清楚了吗?他们是人是鬼?”最先说话的士兵有些害怕,紧紧靠近另一个士兵的身旁。
“这鸡都叫好几遍了,哪还有鬼出来。肯定是人!”
当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郑隆芳在海州城里的将军府的大门被人不断的砸着。在窑姐儿身上劳累了一夜的郑隆芳,刚刚睡着,正坐着美梦了,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谁啊?这大清早的,吵死老子了。”郑隆芳翻了个身,一条黑毛大腿压在两个光溜溜的女人身上。
“将军,不好了,咱们被围了。”侍卫连忙在门外回答。
“围什么围,围住了让武生上场。”郑隆芳还沉浸在昨夜的大戏中。
猛地,郑隆芳一个起身,这个时候他才醒悟。毕竟是军人,好歹也是刘泽清的副将,一个起身,就拿起挂在床头的单刀,衣服也没穿就奔出了房门。
当他来到城头的时候,城外已经可以看的很清楚了,黑压压的一大片。来得兵没有多少旗帜,中军大帐前有一杆大旗,大明的其中正迎着第一缕朝阳随风飘荡。
“这太娘的见鬼了,哪来得兵?”郑隆芳纳闷了,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兵,还打的是大明的旗子。
“去,问问对方是哪个将军的手下。”
“问过了,对方根本不回话。”手下亲信连忙说:“而且三个方向都围的严严实实的,他们好像也不攻城,正在扎营呢。”
“你看这城外有多少人?”
“依属下看,怎么也有五六万人以上。”
“还真是活见鬼,这周围哪儿来的这么多兵。只有淮安有,可是刘大帅要是来了,断没有不进城的道理。”
郑隆芳压根就没有想起安东卫的那一茬事来,眼前突然冒出的大军,让郑隆芳着急,为今之计,只能赶紧派人通知刘泽清,好解海州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