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这一步棋,实际上是朱由检和李岩之前商量过的。
只是朱由检没有合适的人选,一直犹豫不决。李岩本来想让李年去的,但是总是顾虑有点多,一直没开口。
安东卫是是山东最靠近海州的一个卫所,和刘泽清控制的海州正好挨着。邓之容原本是东昌卫指挥使,去安东卫是平级调动,。
邓之容上任的动静很打,人还没到,消息早几天就传遍的安东卫。海州北面的赣榆就驻扎着刘泽清的三千兵马,正好和安东卫不远。
海州城刘泽清的副将郑隆芳早几日前就已经收到消息,说鲁中有一营兵将会驻守安东卫。
这可是新鲜事,一直以来都是淮安军在挑事,什么时候轮到鲁中的人猖狂了。这件事让郑隆芳不舒服,他决定派人去探查探查。
来到安东卫的时候,整个安东卫说是一个卫,实际上已经穷得只剩下五百个已经四十以上的的老头兵了。这些半百小老头拿着锈迹斑斑的单枪,歪歪斜斜连队都站不齐。
作为大明初期北方四大卫的安东卫,到了崇祯晚期,已经衰落到人丁凋蔽,兵员流失殆尽的地步。
卫所所在地士兵逃跑一空,仅有点兵力的东海中所彻底被刘泽清控制,安东卫就只是个摆设。
“队伍已经集合完毕,请大人训话。”站在卫所大门口带队的百户叫赵禄,三十出头,整个安东卫就属他最年轻。据他自己说,要不是最近听说要有官来交接,他早就跑海州去了。
刘泽清在海州大肆招兵买马,附近卫所的青壮都朝海州跑,剩下的都是年龄太大或者是淮安军不要的。
邓之容看了看这些一脑门皱纹的庄稼汉,挥挥手说:“都散了吧。”
卫所的营地早就没法住人了,里面的营地也是破烂不堪,生活做饭的灶台都已经垮塌了,连屋顶都破了好几个大洞。
“团长,咱们为什么全都穿最破的衣服,还连武器都没拿啊?你看看这地儿,这哪是主任的地方啊,猪圈都比这强。”邓之容手下一营营长张德彪不解。
“是有点破,不过你小子不用急,咱们这次过来是享福的。过不来两天,就有人给我们发衣服发武器了。”
从莱芜出发之前,邓之容腆着脸找过陈子龙。陈子龙面授玄机,让邓之容来到安东卫之后,不要怕事,要故意挑事。
本来刘泽清躲在淮安以后,就没少从山东挖墙角,尤其是从鲁中回来之后,更是多次主动挑衅山东地界。
朱由检一直忍着,甚至一直把主要哨所后撤到沂水和蒙阴一带。
“张德彪,带人去屯子里看看,有没有鸡啥的,全都给我抓回来。晚上全团吃鸡腿!”
“团长,这会不会违反纪律啊?”张德彪害怕,因为莱芜军营近期一直在宣传军纪的事,好些士兵都被处罚了。
“费什么话,让你去就去,出了事不是有我嘛!”邓之容现在只能相信陈子龙的话,心里打定主意豁出去了。
就在邓之容说话的空,赵禄的家里已经来了贵客。赵禄家的贵客就是郑隆芳派来打探消息的。
“刘大哥,今日来的兵好像很穷。衣服破破烂烂,也没几把趁手武器。就是年岁都是一些二十多的娃娃。”赵禄早已经把邓之容等人卖了个干净。
“且等几日,看看他们的做派。”来人喝着赵禄刚刚买的好酒,滋溜一声一杯下肚,眼睛偷偷的瞄厨房里赵禄的老婆。
赵禄的老婆王氏感觉身后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慌忙躲避,转身去了灶台。
客人发现厨房里的女人移开了,把身子挪了挪,又偏着头想换个角度继续瞄。
赵禄哪有不明白的,干净用身体挡住了客人的视线,端起一杯酒举到跟前:“刘大哥,我再敬你一杯。”
这位刘大哥显然兴趣不在酒上,烦躁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要发火,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小老头。
“百户大人,你快去看看吧。出事啦!”小老头慌慌张张,见到赵禄就哭。
“啥事不能慢慢说。”赵禄大声呵斥。
“刚刚来的一营军,把咱们屯里的鸡全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