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你赶紧给他找一处封闭的房间让他好好练练,别让其他闯军太快发现这个秘密。这货实在是太罗嗦了,我又不是百科全书。”朱由检拍了拍秦长贵的肩膀,一脸无奈的摇头。
一千名新兵是招募到了,可是刘宗敏却没有发放一件兵器。更别说马骡之类的代步工具了,这些都要靠朱由检自己去想办法。闯军里的好战马全都在李自成的老营手上,要想弄到战马是不可能的,朱由检只能花钱从京城里的其他闯军里买普通的马骡。
好在这个时候,京城里的闯军个个都已经抢红了眼,只要是银子,哪怕让他们换掉所有装备都可以。闯军的军纪已经彻底糜烂,大城市的生活彻底的腐化掉他们的斗志了。甚至于,王承恩都可以公开拿房产去跟闯军交易军资物品了。
朱由检高兴坏了,他手上有的是房产,全都是忠贞臣子的家产。这些东西,留是留不住的,与其白白留给吴三桂和鞑子,还不如趁现在卖给闯军。也不知道这些闯军是怎么想的,居然就开始在京城里买房置地了。
“咱们现在有多少钱?”朱由检准备盘算一下手头上的资金量。
“四百万两现银,还不包括最近口下来的闯军铸造银锭的浮水。”王承恩是大管家,这些帐他是经手人。
“怎么这么多?”朱由检吓了一跳,怎么还有这么多钱?不是说之前崇祯捐响的时候,连三百万都拿不出来吗?
“老奴自己的身家就有几十万两,全都折现了,现在都拿了出来。还有其他大臣和勋贵们,家底都不薄。零零碎碎的凑在一起,可不就有了四百万两了嘛。”
“你们...”朱由检彻底无话可说了。大明的灭亡,真不是偶然。看看这些既得利益者,哪一个不是肥得流油,唯独穷了国库和皇帝。一个百姓穷,国库穷,只有少数精英分子暴富的社会,不倒台才叫有鬼了。
“老奴有罪,老奴现在愿意捐献所有财产,祝我大明复国。”王承恩也是活明白了,这大明都亡了,留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别的不说,就说最近这闯军的作为,你就是家财万贯也成了别人的了。要想守住财产,必须要守住自己的阵营一方不败。政治本身就是阵营之间的斗争,自己阵营的失败,就是别人阵营的得势,钱财永远都是掌握在得势一方的手中的。
“好了,别说了。既然手上有足够的钱,那就按照之前商议的,把所有房产和田产,以及带不走的东西全部卖掉。重点购买马骡以及作战物资,尤其是马骡,有多少买多少。还有就是工器局的工匠,能收留多少就收多少,只要手上的粮食足够,尽量多收。”
“老奴斗胆问一句,为什么收工匠而不收京城里的青壮?青壮都是士兵啊。”
“乱世不缺兵,缺的是人才。”
“什么叫人才?是不是像我这样的?”
“滚!”
王承恩转过身就偷着乐,小样儿,还真以为我不懂什么叫人才。嘿嘿!
朱由检现在已经彻底的喜欢上戴面具了,只要戴上面具,仿佛整个世界再也没人认识,心里彻底安全了一样。很多闯军也都知道有一个戴面具的中层军官,而且据说最近立了大功,连闯王都亲自表扬了他。给闯军捞钱的事,让朱由检这个面具将军收获满满。最大的收获不只是得到银子的重新铸造工作,而是获得了闯军的一致信任,现在只要他不出城,在京城可以说非常自由,大部分闯军都是很给他面子的。
所以,朱由检也借此机会救了不少遭受闯军欺压的京城百姓。慢慢的,接收工匠的事情就越来越顺,很多匠人主动找到朱由检军队的驻地寻求庇护,朱由检自然是来者不拒。工坊里实在安排不下了,朱由检只好又临时组建了一个新的千人队,但是这只队伍的战斗力却要弱的多,好在王承恩手上的钱够多,给每一位士兵装备上甲胄还是能做到的。
“听说你手下的士兵人人都有马,有甲胄?”军中的秘密到底是瞒不住刘宗敏的,不几天,刘宗敏就专门找朱由检谈话了。很显然,闯军对下面军队的宽容度也没面上看得那么自由。
“我的士兵都是京城招募的,可能家底稍微厚实点吧,所以就装备的好了点。”朱由检头皮发毛,闯军对自己这种后来者的不信任,让他感觉到危险的存在。这要是真暴露了,就凭自己手上的这点人,真不够看的。
要知道,闯军在京城号称四十万人,就朱由检的观察,四十万是说大话,但二十多万是有的。
“闯王已经下了命令,让你们赶快铸银。暂时不要全部重新铸造了,只把收集到的散碎金银铸造一遍就可以了。”刘宗敏显得有点急切,说话显得有点不耐烦。
“为什么啊?”朱由检感觉到可能事情有变。
“这是你该问的吗?”刘宗敏显然不高兴:“忘记说了,陈姑娘好几天没见到你,说想吃你做的牛排了,你跟着我来。”说完,就朝吴府后院走去。
朱由检确实有几天没看到陈圆圆了,心里有些惦记,不知她最近可好,尤其是担心刘宗敏有没有欺负她。这刘宗敏可是在陈圆圆身上下了不少本钱,陈圆圆却一直没有让他得手。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而这个女人却不停地让他吃空心萝卜,这事怎么看怎么怪异。恐怕刘宗敏不是一个喜欢长期玩小暧昧的人,这种状况一旦遇到什么外力搀和,只怕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