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叔,把这匹马送你要得不?”这匹老马也没什么战斗力,平时也就运送货物,送给老王也没什么惋惜。
“那可要不得,马都是稀罕物,俄一介贱民,哪能受得起?逗算少将军你给我,第二天也得给乡长牵走。”王工匠立即摇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你把你们乡长说的那么凶悍,俄倒要看看他是何人!”
走了两个时辰才到沔阳县,吕霖带着四骑跟着王工匠去往沔水乡,司马懿随陈到率六十金蛇卫去找沔阳县衙,吕霖在县城买了些东西跟着老王离开。
傍晚时分回到沔水乡,乡里张灯结彩已经有些过年的气息。虽然比不上京都盛景,却别有一番欢乐,孩童在街道上玩闹,也只有他们不怕冷。
沿着乡道一路都是矮矮的茅草屋,只有残破不堪的沔水乡治所旁边,有一家非常宽敞的砖瓦土房院子,里里外外三个院子二三十个屋子,比郭嘉在京都的宅子还要豪华。
沿着乡道向前走,绕过半个山腰走过三里路,终于来到王工匠家的村子。三里的人家都零星的分布在山脚和半山腰,山坡不高用水也方便。每家每户都有一间屋子亮着火光,这个时候,肯定所有人家都围着火堆闲谝。
老王一路介绍着,这是李家,这是黑娃家,这是二牛家几家院子最上面一家,便是老王的房子。因为有手艺傍身,老王自家的房子修的很宽敞。老王推门而入,吕霖与四个乔装后的金蛇卫跟着进去。
老王家倒挺宽敞,三家正屋,两间偏屋,还有一间厨房和一套猪圈棚。四个金蛇卫看着这么大的院子都羡慕不已,若不是知道村里土地便宜,否则他们哪能有这么大院子。远远听到屋里一个女子的声音,老王冲吕霖嘿嘿一笑,听出来是闺女在教训不听话的儿子。
王三女是王工匠的大女儿,因为三月份出生,所以才叫三女,老王还有一子名叫王五娃,因为出生在五月份。老王一路上向吕霖介绍过他的家人,三女十四岁,五娃十岁,已经成为村里的孩子王,非常不听话
在农村里小孩是不上学的,五娃在村里大家最猛,小孩都服他。五娃是个孝顺孩子,却非常顽皮,老王夫妇说话完全不管用,无法无天的五娃最怕的就是姐姐。
年关将近,村里其他叔叔都回来了,只有爹没回来,五娃有些担心,更多的是挂念爹承诺回来带一只烧鸡。今天在外跟“小弟们”疯了一圈回来已经过了晚饭时候,娘亲才在灶房做饭,姐姐已经横眉冷对,指着小板凳,五娃噘着嘴乖乖的跪在小板凳上,反正娘亲饭做好也可以回来了,跪不了多大一阵。
三女自然知道五娃的小心思,她也不是真的责罚弟弟,吓唬吓唬他罢了。三女嘴上继续数落“看你这么不听话,整日惹是生非,爹爹回来还不收拾你”
正责骂着,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三女走过去打开门,立即露出笑容,惊喜道“爹爹!娘,爹爹回来啦!”
“哎!丫头”一月不回家,此刻看到女儿,老王也格外激动。虽然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这年头男娃留不住,倒是女娃儿留在家里,长大了嫁在附近哪一家,家里有个什么事还能回来帮衬。况且在村里,三女可是最标致最听话懂事的丫头,不仅会洗衣做饭,还能做刺绣。老王心疼的紧,都不舍的女儿做农活,故而三女比一般农村女孩还要白净许多。
老王媳妇听到女儿喊声,顾不得锅里烧着饭,赶紧跑出来,五娃也从凳子上爬起来望老爹怀里拱。
老王抱着自家娃儿转了半圈,这才想起身后有客人,立即请吕霖进屋“公子请进,屋里穷,公子见笑啦。”
老王媳妇赶紧摆凳子,给几人倒水。村里虽然没有茶叶,但烧开的白水却喝不完,吕霖赶紧客气道“打扰老姨啦!”
“哎呀,小哥莫客气!”老王媳妇哪里见过吕霖这么俊的青年,整个沔水乡都找不到这样的人,莫非是是老王带回来的女婿?老王媳妇看吕霖的眼神越来越像看女婿,把吕霖盯得很不好意思。
哪个少女不怀春?三女微微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吕霖,心里却泛起小心思。爹爹莫名其妙带些人回家,三女心里有些奇怪却不好意思问,这个俊朗的哥儿是何人,生的好英俊。
“爹,你带回来的烧鸡嘞!”五娃可没那么多想法,只是挂念爹承诺的烧鸡。
老王一阵尴尬,明显把这事儿给忘了,况且今日回到沔水乡已经傍晚,哪里还有卖烧鸡的?吕霖示意一下亲卫,亲卫便将包袱打开,取出半头烧猪。
五娃看着眼馋,却不敢伸手去拿,吕霖笑道“冒昧打扰,没啥拿得出手,一点小意思,王老叔莫推辞!”
“哎呀,你看着!公子你看你来俄们家,俄们都没有招待你,你还给俄们送吃的!”老王是个厚道的农村人,但这些礼数还是知道的。
“哎老叔你这话说的,俄们在你家借宿才不好意思嘞,你要是不收,俄们今晚逗住外头!”
“那对嘛,俄们收哈!”老王也实在,接过烤乳猪不再推辞,转手交给儿子。五娃力气也挺大,不过十岁,竟能提起二十来斤的猪放到灶房。
“赶门坐,坐下谝!”三女热情招待吕霖等人,表现得极其端庄文静,提起水壶给几人倒水。
“坐,都坐下。”吕霖毫不客气的坐在凳子上,眼神示意四名亲卫也坐下,老王也笑呵呵的坐下来。五娃跑到桌子上,给几人添茶送水。
“俄们都还没吃饭,娃他妈,炒两个菜,好好招待公子。”老王从灶屋吼了一嗓子。
“哎,三女子,把进来买的菜都拿进来!”老王媳妇在屋里喊,虽然是为过年准备的菜,但也毫不犹豫用来待客。
“哎,俄去帮俄娘亲做饭,公子满坐!”
“五娃,去把你黑娃叔、二牛叔和三顺叔都叫来,逗说爹回来了,请他们喝酒。”
“爹,屋里没酒啦!”五娃迟疑道。
“没事,俄们带了。”吕霖指了指墙角的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