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渺发现这巨兽虽看不见,可听觉却异常灵敏,加之可在空中自由翱翔,真是无懈可击,只不过唐渺也非常人,但这么耗下去,结果却是难说。唐渺连翻三个跟头,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待站定喘了口气,那巨兽也跟了过来,唐渺见这巨兽在空中转换相反方向时最为费力,许是因为体型巨大的缘故。
唐渺便牟足了劲,来回翻着跟头,迂回前进,才走了百余米,那巨兽竟发现了唐渺的意图,只见它停在一处土墩上,轰隆隆跳了三下,少顷,又跳了三下,随即一跃而起,双翅展开,停在空中。
唐渺以为这巨兽是在认输,哪料想,原来是它在呼唤同伴,待那黑压压的数十只赤猿翼帝兽如一泻千里的黄河般压过来时,唐渺的心竟慌张了片刻,看看日头偏西,看看崖底碧绿通透的断肠草,想想未见踪影的夜烟凝,他眼里、心里便弥漫起了彷徨……
却说昨夜凌夜修骑着快马星夜赶路,待要回魔族大陆,途径泗城边陲的森林,却忽然停了马,原来是有人挡住了去路。
凌夜修下马,语气冰冷,问道:“挡路者何人?”
虽是月光斑驳,却也看得出那人着装不似一般人,黑色底衫,镶银边,倒没什么纹饰,若说朴素,也说的过去。
“在下敝姓宫,名重四,是宫尘心的兄长!”宫重四手里拿着一根竹萧,从一头银色麋鹿上跃下,朝旁边的亭子走去,原来他早已在那里备了薄酒。宫重四见凌夜修不为所动,便落寞笑笑,“一杯水酒,交个朋友!”
凌夜修想到:既然你是烟凝的哥哥,但不知是要做什么,我且看你如何说!
凌夜修坐在了宫重四对面,说道:“你便是这泗城的主人吧?”
“何以见得?”
“我向来不问这些事,但能随便在泗城境地游走,想来应该是官家,更何况看你气质不凡!”
“闻听魔族闻风殿殿主由此路过,便是阁下吧,想来也是有任务在身,不便与外人透露吧!”宫重四倒了杯酒,看着那月色,又吹起了竹萧,这声音在这深夜里,竟多了些愁思。
凌夜修本不好酒,但看着宫重四吹奏了一曲,曲中都是些委婉哀愁,便冷冷问道:“你拦下我,却不是只为了让我听你吹奏一曲儿女情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