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大嫂因为嗓门太大被其他人嫌弃地瞪眼,随后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福多喜给黄生喂的是什么药,那位金冠白袍的俊美青年是福多喜什么人,怎么瞅着俩人很般配……
福多喜以前还认识一个捉妖师,那个捉妖师的打扮不怎么样,但脸长得也挺俊的,和多喜站在一起也很配……
这些人到底是来看黄生的,还是来拉郎配的,女子就不能有男性朋友了嘛,只要看到单身男女站在一起,就想人家配不配的,真是呸了呸……
福多喜退后一步,“行了,都喝光了,让他先躺下吧。”
三碗水一包土熬成一碗泥汤,除了福多喜喝下一勺,全都给黄生灌进嘴里了。
“行不行呀,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福多喜压低声音凑近陈元。这话如果让别人听到,还以为她是来蒙人的,黄家可没有请她给黄生瞧病。
“不急。”陈元掏出一块帕子递给福多喜,“擦擦。”指着福多喜的脸,眼里的笑意带着一丝宠腻。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崔大娘气吁吁进屋。
这种时候大家都不虚礼客套,崔大娘的目光从福多喜身上滑过,就立刻走到床边,黄家托她买的棺材到了。
一口清漆楠木棺材停在院门口,黄婶伸头看了一眼,顿时悲从中来,转头又看向一动不动的儿子哭了起来。
刚才的那点希望这时又化成泡影,荣娘也跟着嘤嘤哭泣。
“我同你去。”黄老先生跟着崔大娘一起走出门外,崔大娘这时注意到了福多喜身旁的陈元,目光如刀削一般上下打量,嘴里轻叹一声,“是个道士!”
“多喜,多喜你快来……”
福多喜的心里一拎,黄生死了?可是听黄婶的声音明显透着惊诧。
“去吧,按住他的胸口。”陈元抱着拂尘又往一旁退了几步,似乎担心被这屋里的污气染了雪白道袍和拂尘。
福多喜走到床边,顿时明白了黄婶惊诧的原因。
黄生的胸膛起伏着,似乎正在恢复生气。想到陈元刚才的话,弯下腰按住了黄生的胸口,“我帮他顺顺气。”
福多喜在黄生的胸口上按压了几下,黄生腾地坐了起来。
看到黄生鼓起的嘴巴,估计是想吐,福多喜急忙喊荣娘拿脸盆过来。脸盆刚递过来,黄生哇地吐了,这一吐没完没了,一个脸盆都快吐满了。
荣娘颤着手用力端平脸盆,黄婶又拿来了一个空盆,交替吐了七八个盆,黄生缓缓躺下,虚弱地喊了一声想喝水……
福多喜太神了!
福多喜和陈元走出老远,还能听到人们的议论。
“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法术,把黄生救活了?”
陈元笑了,“你难道没听见,是你救活了黄生,与我无关。”
“少来,我知道是你……你不想说算了。”
如果喝一碗泥汤就能让人起死回生,那已经不止神奇了,那是造福人类的事。福多喜嘴上说无所谓,心里可猫抓似地想跟陈元学。
中午一顿美食诱惑以后,陈元说黄生是吃中毒了。弯腰抓起一把土,在阳光下细细地撒落,“我没有起死回生术,你院子里的土很神奇,换作是别处的土,煮再多的泥汤也不管用。”
“这土有什么神奇?”
福多喜看着陈元指尖洒下的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