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侠白已经跃到了山寨高高的木墙之下,无论是巡逻的队伍,还是站在角落守夜的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已经有人穿过山寨的第一道防线。
李侠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渗透进去,不光是因为他近乎鬼魅的身法,也是因为早在他跳出草丛之前就已经合计好巡逻队伍间歇的时间和这个山寨守夜人的死角,这个时机好似简单实则是精益求精,哪怕是有一分一毫的偏差都有可能将行踪暴露。
此时此刻,李侠白紧紧地贴着墙壁,尽量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借着天上稀疏的月光仔细观察着山寨内的情况。
在李侠白的前面一个很大很宽敞的院落,院落的两旁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院落的中央是用沙子铺成的路,看起来很整齐,很松软,似乎只要一脚踩下去就会陷进沙子里,而在沙子路的尽头则是一座宽敞的用木头搭建的东瀛格局的木楼,木屋内灯火摇曳,不时地传来歌姬弹唱调笑的声音。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李侠白皱着眉头,满心的疑惑,因为他发觉这巨大的山寨除了这座木楼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囚禁人的地方。他虽然没有见过人间的囚室,可多多少少也知道囚室的用途,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将自己的仇人囚禁在这里,这简直就是在享受。
“难道矮冬瓜说的扶桑人就在这木楼里?”此时此刻只有擒贼先擒王了,李侠白暗下决心,他相信就算那个扶桑人再怎么厉害,也绝对逃不出自己的魔爪,更何况他有上千种折磨扶桑人的办法,他不相信在那个扶桑人落入自己手里的时候还能嘴硬。
“就这么干!”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招数,李侠白双腿在墙壁上一蹬,贴着地面向着木楼的方向掠过,只是墙壁距离木楼的实在太长,当他打算单手撑地借力时,哪知身下的沙子一软,整条手臂直接陷进去。
就听“噗”的一声,沙子好似忽然间会呼吸一样上下起伏,紧接着还不等李侠白抽出手臂,便有四个人从沙子之中一跃而出。
这四个人一身白衣,蒙着脸看不清楚样子,唯有手里那把又细又长的钢刀在月光之下明晃晃地满是寒光。
就听“唰”的一声,四把钢刀好似变成了一把迎头劈来,李侠白只觉得耳边一股劲风呼啸而来,使得他后心一凉。
“叮!”夕月古刀出鞘,李侠白向上一点,四把钢刀齐齐嗡鸣,说时迟那时快,李侠白脚尖一点,原本松软沙子好似一瞬间又变成了坚硬的地面,只见黑暗之中一个灵巧的身影闪了四闪,四个手持长刀的白衣人一瞬间全都僵在原地。
“饶是你精似鬼,也要喝我的洗脚水。”李侠白看着四个僵在原地的白衣人,一步三摇地走在柔软的沙子上满脸神气。
只是李侠白还未走出三步,原本尘封不动的沙子忽然间又有了气息,一个身穿猩红色长袍的人好似鬼魅一般从沙子里窜出,照着李侠白的后心凌空就是一掌,李侠白只觉得双眼一黑,一口鲜血便从喉咙喷涌而出。
一掌未落,那柄又长又细的钢刀又好似毒蛇一般袭来,硬生生地插进李侠白的后心。
“啊!”一声凄厉的嘶吼,好似还没有发出声就已经在喉咙里磨平,李侠白缓缓转过身,双眼瞪得像铃铛一样写满了不甘,身子僵硬一点一点倒在红衣人的身前。
“你竟然从背后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