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石狮像似乎可以作为答案。

但，猛然间，又有阵阵响声传来，而后无数碎石伴随着雨滴落了下来，石狮像碎了，大阵终于破了！

井水喷涌，一条粗长的黑影腾飞而出。它飞过树梢，飞过山顶，穿过风穿过雨，穿过黑夜穿过长空……

张书唐站起身，望着黑影不觉的笑了笑，然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笑容瞬间不见，只剩下一片平淡。

折腾了很久，黑影终于飞了回来，张书唐这时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九辰。它浑身是黑色的细鳞，头上无角，身长数十米，样子颇有些真龙的模样。

九辰浮在空中，也在看着张书唐，一人一兽对望，一时无言。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九辰没有回答，但它点了一下头，表明自己知道。

张书唐继续说道：“那你还在等什么。”顿了下，他又道：“或者是，你想反悔？”

九辰飘然落地，抬爪蹭了蹭地面说道：“讲实话，我有些不甘心。”

“你现在出来了，自然就有时间和机会来考虑不甘心的问题，但我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你会不会履行诺言。”

九辰没有马上回答，它在张书唐的面前踱了几步后才道：“承诺便是道心，如若食言就如同自断修行，所以我会依言奉你为主的。”

张书唐摸了一下鼻子，问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还会这么做吗？”

九辰没想到张书唐会这么问它，楞了一下回道：“或许会，或许不会，没经历那一刻的挣扎，谁能知道自己的心会靠向那边。”

张书唐大笑，然后再次说道：“你无需奉我为主，只需要你跟随我一年，一年之后，任你翱翔九天。”

“这是为什么？”

张书唐望着裂开的井口回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这个世界中的一切也不应该属于我。”

九辰还是没有明白，正想再问时，张书唐却看向它摇了摇头，又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做你的主人，之所以还要再三确认，只是为了试探你的品性，因为我救你确实有我的目的。”

“我身怀真龙秘术，这西洲已人尽皆知，无数人都想夺为己有，而我却只能躲躲藏藏，我希望你能保我一年的安全，这之后的事，我应该就可以自己应付了。”

九辰看着张书唐，神色颇惊，它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人类会拒绝自己认其为主，更让它惊疑的是，这个人类为什么说一年之后他就可以应付了？

张书唐看出了九辰的疑惑，但他不想再谈这些，如果能做朋友，以后自然会明白，如果做不成朋友，说得多也只是废话。

“咱们还是先换个地方吧，今晚动静太大，我担心会有人寻到这里。”

九辰点了点头，被困了这么久，而且刚才还硬抗了大阵好几分钟，它确实很疲累。

“深渊森林中有我的一处容身地，虽然这么久都没有回去了，但我想应该还在，不如咱们先去那里待一段时间，然后再做打算如何？”

张书唐想了想，觉得这倒也是个办法，毕竟九辰也是一头灵泉巅峰的蛟龙，跟它一起去深渊想来不至于太过狼狈。

更重要的是，他已相信了九辰。

心思至此，张书唐开口说道：“那就走吧。”

一人一兽也不再所言，飞身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