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做些什么?”冯晨用疑问的眼神望着佐尔格问道。
“帮我们查明牛兰夫妇的实际关押地,为我们公开营救行动提供确凿证据。”佐尔格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冯晨回答道。
“就这些?”
“就这些!”
“实际关押地,我分析应该还在南京老虎桥第一模范监狱,不知道你们公开营救的具体计划是什么?能够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我们计划通过中央组织部调查科总干事张冲,设法拿到牛兰的亲笔信,证明他确实在南京政府手中,有了这个确凿证据,我们才能进一步开展下一步的营救行动。你应该是出面联系张冲的最佳人选。”
冯晨思考了一阵,缓缓说道:“佐尔格先生,这件事情我过两天答复你怎么样?”
“可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佐尔格起身同冯晨握了握手,结束了这次谈话。
离开瓦尔莎西菜馆,当车子经过明德书店的时候,冯晨再次朝着窗外望去,见书店大门仍然紧闭着。
看来真是出事了!
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冯晨的心头,仿佛自己是一个丢失的孤儿。
三人回到三友实业社,冯晨在总经理室找到了陈万运,把中午遇到川岛芳子同武平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陈万运。
陈万运听后,毫不在意地说道:“冯先生,你多虑了,这应该是很正常的嘛,金碧辉小姐同武平队长,两个人都有很强烈的反日倾向,他们在一起能有什么事情?他们肯定是在商量着如何对付日本人。”
“我怀疑这是日本人的陷阱,陈总经理,你别忘了,川岛芳子虽然是个中国人,可她毕竟从小在日本长大,接受的是日本人的军国主义教育,只怕川岛芳子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一名日本人了。”
“哈,哈,哈,恐怕是冯先生考虑的太多了,什么陷阱?什么阴谋?日本人不就是想找个动手的借口吗?不就是想俺耳盗铃吗?这个你还看不出来?有没有合适借口都一样,他们早晚会动手的!”
本来以为陈万运蒙在鼓里,其实陈万运什么都看得很明白。
陈万运的话真如醍醐灌顶,让冯晨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呀,日本人所有的阴谋,不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借口吗?为了在国际社会上有个狡辩理由吗?
强权政治下的国际关系,没有道理可言!
想通这一点,冯晨忽然觉得,阻止川岛芳子的阴谋,其实没有多大的现实意义,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及时把事态的发展走向弄清楚,然后报告给组织,让中央能够根据事态的发展,第一时间制定出相应的应对方案。
从陈万运那里出来,冯晨决定静观其变,要抓住这几天在工厂里的所见所闻,好好地写一些东西,创作一部能够反映底层工人们生活的作品。
方晓曼同莫三强发现,自从自己的组长去了一趟陈万运的经理室回来,突然之间,整个人变得深沉,变得沉默,变得有点让他们看不懂了。
晚上,冯晨正在写着自己构思好的话剧,方晓曼慌慌张张跑过来报告道:“组长,我刚才在厂区散步,发现隔壁日本东华毛巾厂的瞭望台上多了两挺机关枪,很不正常。”
冯晨抬头看了眼方晓曼,说道:“看来日本人这两天要动手了,他们就是要选在中国人的春节前后,加上国民政府蒋主席刚刚下野,这是日本人动手的绝好时机啊!”
“也不知道第十九路军的布防情况怎么样。”冯晨站起身不无担忧地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
“立即把情况报告给吴局长,同时电告南京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