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七抬手拍开他的爪子,嘴里絮絮骂着“龟孙子”“王八羔子”“黑心烂肝”“身上的肉一块块烂掉”“全身长疔疮冒脓水”云云,嘴巴没有一刻停歇,骂出的话也没半个词儿重复的。
那人听着她骂,神态闲闲的,“还没骂够就继续骂,骂够了就歇会儿。”
“滚你奶奶的球!你再不把你爷爷我放了,老子就宰了你!把你大卸八块,胳膊红烧,腿清蒸,里脊做糖醋,五花做腊肉,肥肉蒸包子,瘦肉爆炒,脑袋做冬瓜盅,前肩吊起来风干,肝儿腰子做醋溜,肠儿肚儿做卤煮,黑心烂肺没人要扔出去喂猪!”
听着听着,他倏而就笑了起来,那声音如同暮古的晨钟,透着雄浑深沉,分外悦耳。
“你可真有意思。”
“笑你个蛋!有本事就把老子放了,老子跟你单挑!看老子不现在就把你卸了!首先就把你那撒尿的把式剁碎了,喂狼!”
听得她最后一句糙话,他眸中闪现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哦,我现在可没捆着你,你有本事就自己起来啊。”
陆七七:
奶奶个球的,他是没绑着她,可是他吹了那什么鬼笛子,她就全身上下的难受,压根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好吗!
“个龟孙子,你抓你爷爷,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爷爷不值钱的,长得瘦,称斤卖也卖不了几个钱。送去那什么小倌馆做苦力,也不麻利,你怕是要做亏本买卖了!”
蒙面人眸光变得别有意味,“不,你可值钱了。”
他的手从她的脸颊缓缓下移,刻意在她胸前停留了片刻,对于这样有意无意地挑逗,陆七七竟是半分异样都没有,目光中不带半分羞意,直勾勾地瞪着他,带着一股单纯的澄明,显然是半分情事未开,连这点男女大防都没有意识。
他微微一怔,旋即,手指如羽毛扫过般轻轻略过,最后落在她的腹腔处,轻轻一点。
“你的身体里,有条值钱的虫子。”
陆七七闻言,脸色就是一变,“你胡说什么!你身上才有虫!你浑身上下都是臭虫!”
“不信?那我再吹几声笛子,让你肚子里的虫子爬两下让你感受一下。”
那人说着就要去拿笛子,陆七七吓得脸色又是一变,“不要!爷爷我信你还不成吗!”
“我爷爷?”他轻轻反问。
“你是我爷爷,我是你孙子,呵呵,呵呵呵”
有的时候不得不说,陆七七真的能做到视脸皮为无物。
那人勾了勾唇角,很轻地笑了一下。
“那叫两声来听听?”
陆七七的嘴角就是一抽,尼玛的不要得寸进尺啊!
她脸上盛着满满的笑,“还是不要了吧,平白把您叫老了。”
背地里,她已经把一口细米牙都咬碎了。
奶奶个熊的,待本爷爷翻身,不把你大卸八块就不是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