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你是嗅着香气找来的吗?”
凝猫说着话,一边吸着鼻子,手上还拿着那半根没啃完的鸭脖,那模样,自然是丝毫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仪态,却并不叫人觉得粗鲁,反倒现出一股子萌态。
“是啊,幸亏本神医的鼻子够厉害,不然,可就错过了这么多美食。那个丫头,再添副碗筷。唔,徒儿你要吃吗?”
萧子渊瞪着两眼看他师父,却半晌没吱声。他的脸皮不允许他说出那个字。
“不吃啊?那你就看着好了。为师可是真的饿了。”
萧子渊的眼神又幽怨了几分。
“你这么看为师做什么?想吃?想吃就吱声啊,瞎不好意思什么,反正又不花咱的钱。唉,再给添一副碗筷吧,免得叫人说为师虐待你。”
凝猫看着萧子渊被他师父欺负的样子,不觉暗暗好笑。难怪那次他们迷路的时候他不到最后都不愿意叫他师父帮忙,按照这位神医的尿性,真的可能把他从头到尾狠狠嘲笑一番话说那次他有没有被嘲笑?
两师徒就这样不请自来,而慕容北辰至始至终都冷着脸,虽然也没赶人,但显然也是不欢迎的。
太叔凌的脸皮厚,全当看不见,已然兴味十足地跟凝猫聊起了天。
“那玩意儿好吃吗?”他指着凝猫手中的鸭脖。
“好吃!又香又辣,够味儿!”她竖起了油腻腻的大拇指,“神医也尝一根。”
太叔凌两眼放光,也没客气,伸手就直接拎了一根开啃。
刚啃了一口,那股香辣味儿就霸道地占了一嘴,他也竖起了大拇指,“好吃!”
“是吧,北辰哥哥家的厨子可厉害了,每一道菜都特好吃。”
聊起吃的,太叔凌也颇有心得。
“前些日子他家有个厨子,那真叫厉害,川鲁粤苏浙闽湘徽八大菜系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特别是那曼陀样夹饼,他做得那是真好吃,金黄油亮、酥香酥脆的。可我刚吃出点味儿,那厨子就不知道怎的就给这神经给辰王殿下他给辞了。今天可真是托了你这小丫头的福才重新吃上了些能入口的东西。”
凝猫听了这话,不觉愣了愣。转头看慕容北辰,他神色淡淡,慢条斯理地吃着,没有任何异常。
那个厨子
“我说辰王,现在你都管这丫头的饭了,赶紧把那厨子弄回来啊。你不是最宝贝这丫头的吗?”
慕容北辰抬眼淡淡扫他一眼,声音不疾不徐,不紧不慢,“没这必要。”
凝猫呆呆愣愣好几秒才回过味儿来,像是被人撒了一把糖,整颗心都要甜得发腻了。
凝猫低垂下头,啃着手中的鸭脖。原本辛辣的味道在这瞬间好似都变了味,变成了甜的。脸颊一点点爬上红,侵染着嫩白的面颊,如熟透的水蜜桃一般诱人可口。
凝猫正埋头专心啃着手中那根鸭脖,便瞥见一双筷子落到了她的碗里,捻着一个圆胖胖的汤圆,“尝尝这个,解解辣。”
凝猫对他已经拒绝无能,只温顺地舍弃了鸭脖,准备对付那枚汤圆。
她正找着擦手的帕子,小胖爪就被人握住。慕容北辰已经拿着那张帕子细细地擦了起来。
油油腻腻的手被他用干湿帕子反复擦了几遍,终于恢复了原本的光洁。
她的手短秃秃的,还很肉,摸上去就像没骨头似的。白白嫩嫩的小甲,手背上有小小的梅花窝,煞是好看。
有人在看凝猫的手,凝猫却直直地盯着这双握着她的手的手。他的手好看,纤细白洁,就跟玉做的似的。
看着看着,凝猫的脸不觉更红了,她赶紧念起了清心咒:不可以不可以,我才五岁啊五岁!哦不,现在是六岁了。可是,六岁也不可以啊不可以!
回到家中,凝猫胖手一挥,吩咐道:“去,让张厨子给本小姐做个曼陀样夹饼尝尝。”
丫鬟们瞅着她圆滚滚的小肚子,“小姐,您肚子怕还不饿吧?”
凝猫的笑窝深深陷着,整张脸都充满了明媚,“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心情好就要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