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自然不可能是自己长出来的,小白兔跳进去拔出了一根萝卜,旁边一座茅草屋里又传来歌声:“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老旧的木板门慢悠悠地从里推开来,一个扬着笑脸的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头发乱糟糟的,拖把布似的长发肯定是好久没梳理过了,他脖子上围了条白毛巾,身上披着一件翠绿色的短褂子,腰间斜插一支吊着红布烟袋的旱烟管,走起来烟袋摇摇晃晃,极为惹眼。
青年似乎没发现林北,只是走到小白兔跟前,提着兔子耳朵就往茅草屋里走,小白兔居然也丝毫没有反抗,只是紧了紧抱着的萝卜,一脸安详。
自始至终这青年都没看林北一眼,但林北打心眼里想揍这家伙,就因为那贱贱的笑脸,让人没来由地就是拳头发痒,感觉不揍他一顿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不用说,这家伙必然就是东门笑,没跑了!
“东!门!笑!”
林北心中的所有苦楚和艰难都化为了这一句怒吼,感情饱满,声嘶力竭!
青年回头瞥了一眼林北,敷衍地回了一句:“哦。”
这一刻林北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满腔怒火地跑到东门笑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你倒好,在这搭起了窝,过上幸福生活了?师父找你都找疯了,你他妈听没听明白!”
东门笑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脸欠揍的表情:“那又怎么样?”
吾擦勒!这东门笑绝对是学到了龟老头的独门绝学,可能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林北当即拿出玉牌丢过去,让东门笑自己跟龟老头解释。
万万没想到,东门笑接过玉牌,同样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牌,一股脑地又丢还给了林北,还一脸嫌弃地说:“啧,两块都送你了!”
说完,东门笑提着兔子返身走进茅草屋,木板门一关,里面传来了磨刀的声音。
还有这种操作?
林北感觉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够了,这东门笑如此随心所欲的态度,傻子都看得出是不打算回去了,那林北忙活这么久,到底是为了啥?
恰恰这时,一个时辰的期限也快到了,林北手忙脚乱地拿着玉牌拨通了龟老头的“玉玉通”号码。
“喂,师父,大师兄叛变了,他骂你是个老王八,克扣他的工钱,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
既然东门笑不义,那就不要怪林北不仁了,对着龟老头就是一顿哭诉。
眼看龟老头面色发青,茅草屋里磨刀的声音突然就停了,东门笑握着菜刀开了门,随即半倚着木门对龟老头的虚幻投影笑道:“好久不见啊,老乌龟!”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林北一度怀疑东门笑的脑子被幻境吃掉了,竟然真的喊自己的师父老乌龟!你这么牛逼,你爹妈知道吗?
龟老头看起来也是真的生气了,虎着一张脸骂道:“东门笑,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那又怎么样?”东门笑理直气壮地嘲讽起来,“你又进不来,能拿我怎么样呀?”
哎哟喂!林北还真的不知道所谓的大师兄东门笑居然是这么一位人物,骚话嘴边讲,逼数心中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