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玉听了当然是心花怒放,好不快意,然后他便喜滋滋地一边儿哼着小曲儿,一边儿等着孙阿大。
要说那孙府距离此处其实并不算远,因为孙阿大只去了不到5分钟就把梳妆盒拿了过来。
孙阿大把梳妆盒提了来,便轻敲车门,要将梳妆盒递进去,婉儿开门接过梳妆盒,没有道谢,却反而劈头盖脸地批评孙阿大道:“死鬼,女儿家妆扮还需用水,水呢?”
孙阿大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从未化过妆,如何知道化妆还需用水!”
“哼,我不管,你快去弄水来。”婉儿听了孙阿大的解释,轻哼一声,不再责怪对方不拿水来,而是催促对方快去搞水。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边儿的刘仁玉听得十分真切,孙玉芸需要水,于是他马上就朗声道:“水我去弄。”
刘仁玉说完这句话,便对着刘仁玉吩咐道:“你去买盆子和毛巾。”
“是,大人。”刘仁杰得令,便径自去买盆子和毛巾去也。
而刘仁玉本人则跑到一个正在烧水的百姓面前,拿出一两银子在手中挥舞着,然后便笑眯眯地询问道:“你烧的这个水,卖给我如何?喏,这是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买额的开水!?你这是在逗额是吧?”这百姓大白天的就见到这么一个怪人,要买开水,而且还用一两银子买一壶开水,他觉得自己眼前这个人在涮自己。
“没涮你,给你银子。”刘仁玉听了这个百姓的话,也懒得解释,他径自将那一两银子塞在那百姓的手里,然后又把水壶夺了过来,丢下一句话:“开水用完,水壶还给你。”然后便提着水壶,扬长而去。
留下那百姓,手里捧着银子,愣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还真的有人用一两银子买了一壶开水,什么时候开水这么值钱了。
再说那刘仁玉取了开水,兑上冷水,奉上毛巾,交给婉儿,便要将那水壶交换给那百姓。
那百姓接过水壶,便舔着脸,眼睛里闪烁着银两的关辉笑问道:“这位爷,您还要不要开水?如果要的话,小人还可以烧个百八十壶的。”
刘仁玉听了这句话,失笑一声,便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不需要了。”
他说完,便走到刘仁杰身侧,伸出手,嘿嘿笑道:“仁杰,玉芸在妆扮,我也要拾辍一下,你不是随身带着镜子吗,来,借给我用用。”
“大人,卑职出来打仗,怎么可能会带镜子,您只怕是问错人了吧!”刘仁杰一脸笃定地否认自己带了镜子。
刘仁玉听了这个话,还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刘仁杰。
刘仁玉被刘仁玉的森然目光盯得直发毛,于是他只好乖乖地缴械投降道:“好吧,大人,卑职这就给您镜子。”
刘仁杰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面儿铜底的玻璃镜子,递到刘仁玉手中。
“梳子拿来。”刘仁玉接过镜子,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打一个响指,对着刘仁杰伸手道。
“大人,我。”
“嗯!”刘仁玉拖长声音,从鼻子里哼了这样一个音符。
“大人,卑职带着呢!”刘仁杰腼腆一笑,便拿出一个梳子来。
“哟呵,你果然厉害,居然带着楠木梳子,你有钱。”刘仁玉对着刘仁杰竖上一个大拇指,然后他就对镜梳头发,冷水洗脸,然后又让刘仁杰帮忙看着,他自己则好生打整了一下衣裳。
等刘仁玉做完准备,他就等着孙玉芸化完妆,然后他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连腿都要站麻了,方才听见婉儿的天籁之音从马车上传来。
“刘大人,小姐请您到马车上一叙。”
婉儿说完这句话,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微笑着侍立在一旁。
刘仁玉看着那敞开的白色马车门,那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口干,他咕咚吐了一口口水,接着便踩着垫在地上的木盒子上,进入马车车厢之中。
刘仁玉进的车厢来,只见那白色倩影,偏着头看在另一边儿,不言不语,浑无声息。
而此时,车厢中,人未见,香先闻,沉醉其中。
刘仁玉见孙玉芸将头偏在一边,不理自己,就好生斟酌了一下自己与这位小姐之间的感情,然后他就清了清喉咙,含笑柔声道:“玉芸,多日不见,你可还好吗?”
这一声带着关怀的问候令到孙玉芸肩头一动,然后这白衣女子便皓然回首,直面眼前这个令他有些挂怀的男子。
这一蓦然回首,刘仁玉看到了红唇,细眉,俏脸,人还是那个伊人,还是美不胜收,只是此时的美人脸上含着薄怒。
刘仁玉正自疑惑孙玉芸为什么如此作态的时候,孙玉芸却轻咬贝齿,幽幽叹道:“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