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刘武国用完了午饭,就等着刘仁玉派人来叫自己,等到刘仁杰来报信,说是可以去杜家议事了,刘武国便跟妻弟魏忠义交代一下军中的事物,然后他就带着几名亲卫,跟着刘仁杰一道,去跟刘仁玉会合。
刘仁玉此时正带着几名亲卫在大营门口等着刘武国,他见到刘武国来了,便笑道:“哥哥,咱们真是不谋而合,都是穿的常服。”
“咱们这是去议事,又不是去厮杀,还穿戎装作甚!”刘武国也是笑着回复道。
“说的也是,那咱们这就走吧。”
“走着。”
刘家二位将主说完话,便联袂前往延安城。
话说此时战事已歇,延安这座大明西北边陲的重镇马上就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只见延安城的东门左近,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那些个守城的兵丁立在城门口,对着过往行人例行盘查。
此时流贼已然被击退,朝廷的大军就在城外驻扎,延安城很安全,所以延安知府张辇就撤销了戒严令。
如此情况下,延安城门口儿的兵丁们检查过往行人的时候,也就是虚应故事,做做样子而已,他们都借着检查的机会揩揩女人的油,找过往的商贾搞点儿小钱花花。
只是既然有检查,人流的速度就有些慢,所以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刘武国就冲着刘仁玉道:“贤弟,在这儿等着实在是浪费时间,咱们亮明了身份径自入城就是了。”
刘仁玉闻言,笑上一笑,轻声拒绝道:“哥哥,不必如此,左右咱们也没什么急事,等等也无妨的。”
“唉!依你。”刘武国见刘仁玉如此讲规矩,倒也不好强行拉着对方一起先走。
于是刘家二位将主只能老老实实地排队,他们很是等了一阵,才挪动到城门口。
却说刘家二位将主到了城门口以后,那守城的城门官儿便端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刘仁玉见那城门官儿来的近了,就想亮明自己的身份,免得遭到无谓的盘查,可他还没有开口,那城门官儿看着他却好似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一般,显得异常激动。
只见那城门官儿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刘仁玉近前,然后眼睛里满是小星星地询问道:“莫非您就是纵横无敌,单枪匹马杀退数万流贼的刘仁玉刘爷?”
“单枪匹马杀退数万流贼!?哈哈,你们能再无聊一点儿吗!”
刘仁玉知道民间喜欢乱编故事,神化某个人,这次轮到他自己被神化的时候,他就觉得民间编的故事很离谱,他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杀退几万人,不过既然人家就是要这么认为,他也懒得辩解,所以他只是点点头,微笑着应声道:“我就是。”
“还真是您,小的是说呢,小的那天只是远远地看了您一眼,本来还怕看走了眼,不成想小的还真是没看错。”那城门官儿见自己没有认错人,就先是高兴了一下,然后他马上又对着周围的百姓们说道:“大伙儿快看,这就是单枪匹马大破数万流贼的大英雄刘爷。”
周围的百姓们听说骑在马上的那位白衣骑士就是击破流贼拯救延安一方百姓的刘仁玉,便争先恐后地将刘仁玉团团围住,然后便对着刘仁玉品头论足。
“咦,不是说刘爷眼若铜铃,胳膊上能跑马,大腿上能走车的吗!为何身板儿这般纤细?”
“不是说刘爷面如冠玉,就跟三国的故事里在长坂坡威震曹军的赵子龙一样,是个郎君,不成想本尊实在是差了点儿意思。”
“听说刘爷如此厉害,还以为刘爷是个老将,不成想刘爷却这般年轻,就如此厉害,这下咱们延安再也不用怕流贼了。”
一大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在见到了真正的刘仁玉之后,方才知道传言有多不靠谱。
而刘仁玉在听了一阵百姓们的议论之后,觉得有些聒噪,便对着那城门官儿说道:“这位小哥,我要入城,可否放行!”
“当然要放行,小的们哪儿敢拦着您啊!哎,你们,快他娘的让开。”那城门官儿先是驱赶围在城门洞子里看热闹的百姓,然后又大声对着自己的手下们说道:“列队恭送刘爷。”
守城门儿的兵士们得令,便赶紧分作两队,恭恭敬敬地站立着,等着欢送刘仁玉。
刘仁玉见这个城门官儿把这个阵仗搞得有点儿意思,便特意翻身下马,客气地询问对方道:“你真是太客气了,我且问你,你可知道开杜记当铺的杜家?”
“回刘爷的话,小的知道。”
“甚好,你可知道杜家的宅院在何处否?”
“回刘爷的话,杜家的宅院就在东城,您去哪里找就好了。”那城门官儿恭敬地回复道。
“哦,是吗,我知道了。来,拿着给弟兄们买酒喝。”刘仁玉说完,便将一锭10两重的银子笼在袖中,悄然抵到那城门官儿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