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孙爷,小的们想问问您,你们这一仗是怎么打的?居然打赢了几万流贼!”
这些兵士们跟孙无病同桌吃了一会儿饭,觉得孙无病人还不错,好说话,于是便有人充满好奇心地问了这个问题。
“想听吗?”孙无病手里拿个鸡腿啃上一口,眯着眼睛环顾左右道。
“想。”众人做出一副求知欲极强的样子,齐声回复道。
“好,你们且听着,却说咱们靖边堡700虎贲行至延安左近,咱们家大人先行示弱欺敌,。”
却说这孙无病素来活泼好动,连带的口才极好,肢体语言也很丰富,在他的讲述下,那些个兵士好似身临其境一样,很有代入感。
在孙无病讲到大骂王嘉胤诱敌深入的时候,众人哄堂大笑讲到万人敌轰炸流贼的时候,则是轰然叫好讲到数百人大破五千敌军骑兵的时候则是血脉贲张最后讲到大破流贼五千步卒的时候,众人又是发出阵阵喝彩声。
最后,孙无病讲完了,这些旁听的兵士们有感于靖边堡军的这个仗打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就说了很多吹捧的话来表达自己对靖边堡军的佩服之情。
“孙爷,你们靖边堡军当真是厉害,小人生平仅见。”
“便是当年戚继光戚爷爷手下的戚家军也不过如此吧!”
“有你们这等强军在,以后咱们固原防秋,也就是防北虏的时候就靠着你们了。”
孙无病听到这等吹捧的声音,则是摆摆手,假意谦虚道:“哎哎,低调,低调,别这么说,咱也就是平时多训练,练出了真功夫,这才杀敌无算的,你们只要好生操演,习得一身本事,杀个区区流贼,也是可以一个打十个的。”
“唉!哪儿能跟你们比啊,你们摊上这么一个将主,管吃管喝,管饷银,军械犀利,盔甲厚实,就连屁股下面儿骑的马都是精壮良驹,再看看咱们固原兵,简直就是叫花子。”一个固原兵听了孙无病的话,黯然道。
“你们固原兵是叫花子,咱们榆林兵也强不到哪儿去,咱们连饭都吃不上,谁个还有心思去操演,去实心任事。”一个榆林兵也是无比郁闷地说道。
孙无病见大伙儿说的好端端的,没来由地有开始说这些伤心的事儿,便赶紧岔开话题道:“哎,咱们打了大胜仗,这可是好事儿,你们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作甚,来吃饭,吃饭。”
“哎,对,说这些没用的作甚!来,陪着孙爷吃饭。”一名兵士应上一声,然后大伙儿便又径自大吃大嚼起来。
却说这些个兵士正陪着孙无病推杯换盏的大吃大嚼不止,那名洪承畴的亲卫忽然走了进来,那些个兵士们见这名亲卫进来了,都骇了一跳,他们急忙从凳子上一弹而起,垂首站在一边儿。
“嘿,军门说了,这顿饭是款待信使的,你们他娘的怎能上桌子,放肆!”
那亲卫怒声大喝一句,只吓得那些个兵士们浑身筛糠不止。
孙无病见洪承畴的亲卫怪罪,便马上越众而出,躬身陪笑道:“这位爷,桌上的饭菜委实多了些,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才请他们一起吃的,请您切莫见怪。”
那洪承畴的亲卫见孙无病发话了,便看在他是刘仁玉手下的份上给了孙无病一点面子。
那亲卫冷着脸点一点头,对着那些个兵士道:“既然孙相公请你们吃,那你们便好生吃着便是了。”
“谢过秦爷。”那些兵士们见秦爷点头应允,便马上齐声道谢。
“罢了。”秦爷摆摆手,示意大伙儿不必多礼,然后他又昂着头,对着孙无病道:“孙相公,军门让你回去报信,说是咱们延绥大军后天就到延安,叫你家将主好生准备一下,迎接我家军门,还有,这是军门赏你的10两银子,收下吧。”
孙无病望见秦爷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有些不爽,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满脸堆笑地上前躬身接过那10两银子,然后跌声道:“小的谢谢洪军门的赏。”
“嗯,话已带到,我走了。”秦爷说完话,便昂着头,鼻孔朝天,迈着八字步,施施然走了出去。
“秦爷慢走!”孙无病先是发一声喊,送别秦爷,然后他又转过头来对着方才跟着自己吃饭的几位兵士道:“你们先吃着,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孙爷,吃完再走吧。”众兵士们挽留道。
“不了,你们吃着。”孙无病说完便拱拱手,然后抬脚向营帐外面儿走去。
众兵士们见孙无病要走,便送到营帐外,躬身行礼道:“孙爷慢走!”
“咱们延安见。”孙无病说完,便一骑绝尘而去。
待三军收拾完毕,洪承畴便下令拔营,全军朝着延安行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