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一听说榆林有人来,就知道必然是你。结果我出来一看,果然是你。”刘仁玉满脸含笑地快步迎上前去,跌声道。
之前一直在靖边堡守备府门口来回踱步的刘武国见到刘仁玉来了,也是满脸含笑地迎上去,跌声道:“贤弟啊,想死哥哥我了,你看我为你请完功,马上就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刘将军,您可还记得卑职。”在刘武国与刘仁玉相互见礼的时候,侍立在刘武国身边儿的一员武将含笑询问刘仁玉道。
刘仁玉循着这个声音望过去,发现提问的人是刘武国的妻弟魏忠义。
“记得,记得,你不就是魏忠义魏千总嘛,我如何能记不得。不过我记得你,你可记错了我的官职,我只是个小小的守备,将军二字,可不敢当。”刘仁玉听到魏忠义称呼自己为将军,便连忙说不敢当。
“贤弟,你这个游击将军只怕是迟早的事情了,杨制帅那里已经点头,只需要京师那些内阁的老爷们票拟,大内的公公们批红,皇上画个勾,兵部发一纸公文,你可就是正印的游击将军了。”
刘武国见刘仁玉非常谦虚,便将这桩喜事儿说将出来。
“哥哥此话当真?”
“这还能有假?你扫平延绥南路的流贼,还安置一万多流民。杨制帅听说了你办的这些事儿,逢人就夸你公忠体国,事情干的漂亮,是以洪军门把咱们的功劳报上去,杨制帅立马就批准了。”
“那就真是要感谢洪军门的抬爱了。”刘仁玉听说自己升迁为游击将军已然是板上钉钉,十拿九稳的事情,便有些激动地说道。
“洪军门都给你起了表字,对你如何会不上心,你可要好生抱着洪军门这颗大树,接着往上爬才是。”刘武国笑眯眯地提醒道。
“这是自然,洪军门处,我自会报效。不过现在有个当务之急,哥哥你可知道否?”
“你是说王嘉胤?”
“正是,听说这厮从山西回来了,目下正带着数万人马围困延安,洪军门难道没有什么指示吗?”
“洪军门怎会没有指示,洪军门特令我来此与你会合,令我等克日南下,与大军在清涧会合,然后合兵一处,共同讨贼,援救延安。”
“如此甚好。哟,说了这么久,咱们都还在大门口站着,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哥哥,忠义,这就随我进去,咱们先吃杯茶,慢慢商议出兵事宜。”
刘仁玉跟刘武国和魏忠义说了好半天的话,才发现客人们都还在自家府邸门口站着,这可不好,于是他便连忙做个请的手势,带着刘武国和魏忠义进入自家守备府的会客厅。
在会客厅中,刘仁玉与刘武国分宾主坐下,刘仁玉令家里的从人上茶,然后他便询问道:“敢问哥哥这次出征带了多少人马?”
“这次听说王嘉胤势大,裹挟的流民更多,是以我把压箱底的人都带来了,步骑一共千人,目下就驻扎在城外。”
“哥哥何须如此,咱们靖边堡中就有军营,哥哥的人马可以到城中驻扎的。”
“那倒是不用,我手下那帮大爷,嘿嘿,说是你们起床号吹得早,操演的声音又大,觉得吵闹,所以宁愿待在城外也不愿意进城。哦,说到这里,哥哥跟你说个事儿,咱们一起行军的时候,你可否不让你的人吹起床号,我怕我的兵士们受不了。”
刘仁玉听到这个请求,很是无语地回复道:“既然哥哥有此等要求,我自当照办。”
“如此甚好。”刘武国见刘仁玉答应自己的要求,先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难为情的事情一样,支支吾吾道:“贤弟,我的人开拔的时候,只支领了三日行粮,如今这个粮食已然吃的差不多了,你看你能不能支应些粮食给我?”
“这个好说,我待会儿就差人送一百五十石粮食到哥哥的军中去,让哥哥手下的兵卒都吃顿饱饭。出征以后,哥哥的军粮如果不够,可在我处支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刘武国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贤弟你啊。”刘武国见自家人马的军粮有了着落,自然是喜得眉开眼笑,恨不得抱着刘仁玉亲几口。
“哥哥莫要折杀我了,咱们都是官军,有剿贼大业要做,互相帮衬也是应当的。”
“不管怎么说,贤弟都是哥哥我的福星,这是不争的事实。哦,对了,哥哥我还有一事要劳烦于你。”
“哥哥但请直说。”
“先前咱不是说了,我想在榆林发卖玻璃镜子,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卖马车,这个事儿要跟杜家商议一下,你看是不是安排我跟杜家的话事人碰个面,咱们一起好生商议一下。”
“这个事儿好说,等会儿我手下几位得用的人马都来了,咱们先行商议一下明日的进兵方略,然后我再带着哥哥您去找杜家的话事人谈生意,可好?”
“就照贤弟你说的办。”刘武国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