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火铳,火炮?”
“火铳!?火炮!?几位爷,说笑的吧!连官军都不怎么用火铳,咱几个土匪如何能有,大炮就更不用说了,咱们山寨里没有。”
“那就好。对了,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听说你们从前打过张家堡,并且还打下来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啊?”
“这个小的不怎么清楚,几位头领都说是北面来了一伙儿兄弟,咱们一起干了这一票,抢了不少钱粮。”
“是吗!非常好。”那白衣人微微一笑,便拔刀出鞘,在肖金安的脖子上一划。
肖金安只看到眼前白光一闪,自己的脖子一凉,然后便有鲜血从自己的脖颈中澎涌而出,撒出去足有一米远。
“啊!”肖金安一声惨叫,只觉得力气在飞速流逝,而自己的身躯也越来越冷,最后他觉得非常疲倦,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群白衣人中的其中一个见肖金安死掉了,便皱着眉头批评那个挥刀砍人的白衣人道:“无病,说的好好的,干嘛突然拔刀把这个舌头杀了?”
“刘二爷,反正问完话,这个舌头还不是要被杀掉。”孙无病笑嘻嘻地回复道。
“话是不错,倒是你他娘的杀他的时候不能说一声,让咱们躲远点儿吗?你看咱们身上都溅了血。”刘仁杰说到这里,忽然怒不可遏道。
“哟,还真是。”孙无病四下里看了看,发现自家袍泽身上都或多或少地贱了些血迹,便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对不住,刚才只想着杀人灭口,不成想把你们几位的衣服弄脏了。”
“也没啥要紧的,咱们这身衣服,就由你来洗干净就是了。”刘仁杰摆摆手,大咧咧地说道。
“洗个衣服而已,小意思,咱孙无病保准儿给你们几位洗的干干净净的。”孙无病拍着胸脯保证道。
“是吗!你可听清楚了,如果你让别人帮着你洗衣服,咱就打你100棍,里听明白了吗?”刘仁杰绷着脸,叮嘱道。
“是,刘二爷,小的知道了。”孙无病被刘仁杰封死作弊的套路,顿时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提不起精神来了。
刘仁杰可不理生无可恋的孙无病,径自下命令道:“把这个人的尸体埋好,咱们带上地图,沙盘,这就速速回去跟大人报信去吧。”
“是,”众人应上一声,便埋尸体的埋尸体,收沙盘的收沙盘,卷图画的卷图画,各忙各的。
等大伙儿都忙利索了,刘仁杰便朗声道:“把衣服翻个面儿,再赶路。”
“是,刘二爷。”众人依言将自己的棉袄翻个面儿,将红色的那面儿穿在身上。
然后众人便拨马朝着靖边堡方向奔驰而去。
是日夜,靖边堡守备府会议室中,刘仁玉居中正坐,而李继业,杨德胜,张铁牛和马文山等堡中武官都分坐在两旁的椅子上。
此时大伙儿都看着刘仁玉对面儿的一副地图,在地图的旁边,站着手持推杆的刘仁杰,他正在为众人宣讲这几日探察到的消息。
“大人,几位叔叔。我这几日带着兄弟们仔细探察,已经将虎头寨最新的情况探察清楚了。这个虎头寨,就在咱们靖边堡西南边儿60里处,有几条小路可以通到山下,骑马可以走,咱们的马车也可以走。”
他又道:“山上的匪众,能提的动刀枪的有四百号人,他们所使用的武器都是些大刀,长矛,狼牙棒,弓箭之类的冷兵器,没有火铳和火炮。”
刘仁杰说到这里,便又拿着推杆走到地图旁边的沙盘处,指着沙盘中用黏土制作出来的虎头山模型说道:“这个虎头山约摸高150丈,颇为陡峭,西、北、南三面儿的坡度极陡,需要手脚并用才能上山。”
他又道:“唯有东面儿较为平缓,所以山贼的大门便安排在东面儿,值守的岗哨有6人,一个时辰换一班,另外还有巡山的暗哨,不定时,随时可能派出来。”
刘仁杰说完情报,便将推杆放在沙盘上,而此时刘仁玉还有那几位千总为了看虎头山的模型都已经集中到了沙盘左近,于是刘仁玉顺手拿起推杆,分派任务道:“诸位千总大人,你们今日就出兵,带着手下们分别潜伏到山寨的东南西北四面儿,给他们来着十面埋伏。这个出兵的时间嘛,文山,你先前说派人分批到虎头山潜伏,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咱们分批去潜伏,只怕暴露的可能性更大,所以你们几位千总今日晚上便都带着人先行潜伏到虎头山左近,至于潜伏的方位嘛。”
刘仁玉说到这里,便用推杆指着山的北面儿道:“德胜,你部兵马在北面儿。铁牛,你部兵马在西面儿。继业,你部兵马在南面儿。文山,你部兵马在东面儿。都听明白了吗?”
“是,大人,卑职等听明白了。”众人齐声应道。
“甚好,你们到了潜伏的地方,务必埋伏好,碰到有可能暴露咱们行踪的人,要么就捆起来,要么就杀掉,然后等我将那几个山贼的首领解决掉,放出烟花信号,你们就杀上山去,剿灭山贼。”
“是,大人。”几位千总齐声应道。
“嗯,我这边儿的行动,就由我哥仁杰一起来完成,等咱们杀掉那些头领,仁杰,你就带着骑兵四处游弋,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如果有,杀掉就是了,如果碰上些老弱妇孺之类的,就交给王左挂来处置。你可听明白了。”
“是,大人,卑职听明白了。”刘仁杰应声道。
“很好,等你们杀完精壮的山贼,我再派王左挂带着他那班人去收拾残局。你们可听明白了否?”
“好,你们就先回去吧,叫兵士们带好武器,干粮,御寒装具,然后趁着夜色出发,直扑虎头寨。”
“是,大人。”
几位千总应上一声,便各自回返兵营,去做准备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