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卑职这就去跟杨叔叔说去。”
刘仁杰与自家将主说完话,正待走出中军大帐,去找杨德胜颁布命令,不提防刘武国忽然掀开营帐的门帘,急速而入。
刘武国与刘仁杰差点儿撞了个满怀。
“卑职孟浪了,还请刘将军勿怪。”刘仁杰见自个儿差点儿撞到刘武国,便急忙致歉道。
“没啥,没啥,你去忙你的,我找你家将主有事儿。”刘武国摆摆手,毫不在意道。
“是,将军。”刘仁杰点点头,便告辞而去。
等刘仁杰走出大帐,刘仁玉便满怀着好奇之心询问道:“是什么事儿让哥哥如此着急的要来告诉我啊?”
刘武国嘻嘻笑着回复道:“当然是有急事了,李知州派人来招咱们到他的衙门里去吃顿酒饭,我一接到消息就来找你了。”
“原来李知州还知道咱们在城外啊?”
“贤弟你何必这么酸呢?前几天流贼的细作作乱,把城里的房子烧了不少去了,李知州前几天一直在忙着修整房屋,安置无家可归的百姓,直到今天才有时间,所以他马上就派人来招咱们了。”
“哥哥,李知州请咱们吃顿酒饭而已,你何必如此激动呢?”
“贤弟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从前那些个大头巾谁个见到咱们武人不是鼻孔朝天,一个小小的知县就敢不把总兵放在眼里,现在一个知州请咱们吃酒饭,你说这是何等荣耀。”刘武国说到这里,脸上还带着一副陶醉无比的样子,只看得刘仁玉心中一阵恶寒。
“哎,我说,贤弟啊,哥哥我说了这半天,你去是不去啊?”
“去,当然要去了,李知州比米脂的那位强多了,对咱们这么客气,咱们算是他的客人,如今客人要走了,当然要去跟主人说一声嘛。”
“别说米脂的那个狗官,说起他老子就来气,这次回到榆林,老子一定要在洪军门面前好生告他一状,叫他知道老子的厉害。”
刘仁玉见刘武国生气了,急忙劝解道:“好了,好了,哥哥你生气,只是伤了自个儿的身子骨,米脂的那个地方官可是毫发无损呢,所以哥哥且息怒,咱们安排好营寨里的事情,就进城去吧。”
“哎,好咧。”刘武国答应一声,便跟着刘仁玉一起往外走,他走了一阵,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又回头问道:“贤弟,你说知州请咱们吃饭,咱们要不要穿的体面些啊?”
“哥哥你出来打仗,还带了其他衣服吗?”
“除了盔甲,旁的好衣裳不曾带。”
“那不就结了,咱们是武人,就穿着戎装去就行了。”
“你说的也是啊,算了,我也不是不想换身衣服,实在是没有带啊,而且现在就到城里去买,只怕也来不及了。”刘武国一边走着,一边还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刘仁玉见刘武国对这等事儿如此在意,不免暗自鄙夷道:“文官请你吃个饭,至于吗?”
等两位将主出了中军大帐,便各自去寻自个儿的手下布置把守营寨的任务。
这个时候,由于张述圣等人是新近归附的,恐怕未必很听话,是以刘仁玉与刘武国商议了一下,由刘仁玉所部负责监视张述圣和姬三儿两部流贼,而刘武国部则监视王子顺部。
由于刘仁玉和刘武国都要进城去吃酒饭,于是刘仁玉便让刘仁杰带命令给杨德胜,由杨德胜负责把守军营,监视新近投降的流贼。
而刘武国这边儿,则命令魏忠义留下来坐镇。
在两位将主走之前,杨德胜和魏忠义都问如果流贼不安生怎么办?
刘仁玉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杀。”
杨德胜和魏忠义都点点头,表示他们知道了。
等刘武国与刘仁玉都骑着马走在去往绥德知州府的路上时,刘武国满含忧虑之色地询问刘仁玉道:“贤弟,流贼如果作乱,咱们的兵力分散,如何能够镇得住他们,毕竟他们有8000人呢?”
听到这个问题,刘仁玉微微一笑,回复道:“哥哥且宽心,安置流贼的营地下面儿都埋得有火药,要是他们不安生,想做乱,咱们就点火,然后,嘭,他们就全完了。”
刘武国听了这个答案,先是带着一脸佩服的神色,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然后他又暗自嘀咕道:“这等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