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事,回了老家,只有一章,抱歉
刘仁玉布置完任务,他手下各色人等就都各自去忙自个儿的业务去了。
其中,马天君带着近百员衙役,还有20员画师,20员书吏,兵分4路,分别到靖边堡的东、西、南,北4个城区去进行人口登记,样貌信息的采集,房屋登记,还有土地清丈的工作。
在进行以上信息采集工作的时候,马天君根据刘仁玉的命令,专门亲自带人到郑百户和孙千总家中去开展工作。
到了这两人家里,马天君把姿态放的很低,把为什么要做这些登记工作的理由也解释的很清楚,希望两位靖边堡土著武官能够谅解,并且配合。
郑百户和孙千总虽然对刘仁玉为什么要这么做感到无法理解,不过他们还没有摸清楚刘仁玉的底细,不知道这位新任守备大人好不好惹,所以就都非常配合马天君的工作。
这两位真是问什么,答什么,画师要画像的时候,两位都特地焚香沐浴,穿的极为正式。他们二位的家人也是有样学样,也跟着认真对待新任守备大人的人口普查工作。
就是最后在问土地情况的时候,两人很费脑筋,他们名下的地,来路都不怎么正,若是说多了怕刘仁玉查,说少了,怕刘仁玉侵吞,所以患得患失。
不过此二人始终觉得刘仁玉初到靖边堡,说不得也还是需要与他们这些同僚好好相处,所以应该不会为难他们,所以他们还是咬咬牙,硬是把自家实际占有土地的数字报了上去。
听到那些数字,马天君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叫人记下来,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告辞而去。
郑百户与孙千总望着马天君远去的身影,想一想清丈土地的事儿,虽然他们都自认为刘仁玉不会强要他们的地,但是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解决完这两位最紧要的人物,剩下的小官儿还有百姓们就用不着再这么客气,马天君及其手下们都是敲门敲得咚咚作响,然后大声说执行公务。
靖边堡的百姓们何曾见到如此阵仗,几十号衙役手持兵刃凶神恶煞地敲门入内,他们还以为是新来的守备要催逼赋税,或者加派徭役。
结果人家就问了这几件事儿。
“户主是谁?”
“家里有几口人?”
“年龄多大?”
“成丁的有几个?”
“这房子是你们家的不?如果是,那就拿房契来看,如果不是,限你们3日之内搬出去。”
“把你家里人都叫来,咱们要画画儿,登记。”
“家里有多少田地,在什么地方?”
等这些都问完了,便有一个公人把一本儿簿册交给户主,然后说道:“这是你们家的户口本儿,要保管好,以后搜查奸细的时候要用,如果户口本儿丢了要及时到衙门里补办,不然没有户口本儿,会被杀头的。”
公人们说完,便都退到屋外,扬长而去,留下那些个大多数不识字的百姓们拿着簿册木然发呆。
却说这个登记户口,清丈土地的工作是比较好做的,问一问,写一写,搞定,偏偏是这个画画儿的事儿,极费时间。
所以,也就是一日的功夫,马天君便带着手下把靖边堡的人口,土地都登记在册,可是画师们都画得快抽筋了也只画了三分之一的人。
马天君把情况报到守备府那里,刘仁玉特地下令给画师们多发加班费,让他们加班加点,务必快快完成任务。
“大人,经过勘察,靖边堡的百姓,包括城外住帐篷的那些在内,一共有一千九百九十八户,总计七千四百五十八人,其中成丁者两千二百六十人。他们的户籍簿册都已经制作好了,他们自个儿留一份儿,衙门里备一份儿,档案局里有一份儿。”
“土地情况呢?属于咱们靖边堡的土地有多少,都在谁的手上?”
“大人,咱们靖边堡的土地有两万亩,其中一成在您的手上,六成在郑百户的手上,还有三成在孙千总的手上。”
“孙大人的地都给我了,这我知道,但是整个靖边堡就没有自耕农吗?”
“听说几年前是有的,自打天启七年以来,直到现在,多年连续干旱,那些少数自耕农的田地都绝收了,他们没办法之下只好找郑百户和孙千总借粮,然后又还不上,最后只有把田地都抵押出去。”
“难怪郑百户那么胖,他真是这个地方的大地主啊,还有那个孙千总,打仗没看出本事来,搞田产倒是有一手。”
“城中房屋有多少?有没有闲置的?有没有荒弃的?”
“城中房屋共有九百五十八间,能够拿出房契来的有主房屋共七百二十四间,闲置和借占的房屋共有二百三十四间。”
“这么点儿房子,不够咱们城外的百姓进来住啊。城外的百姓有多少户?”
“按照大人您的规定,独自一人的不能成户,所以他们就自行组成。”
“我不管他们怎么弄,我只问城外百姓有多少户?”
“九百户。”
“是个整数!?”
“卑职为了方便编里甲,就让他们凑了个整数。您是知道的,流民大多破了家,不是缺婆姨,就是缺丈夫,还有许多孤儿,所以我就让他们自行组成家庭,成为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