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见到镇北堡最高统治者刘仁玉,自然是有些畏惧加紧张,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道:“小人宋根银见过大人。”
“你便是做出镜子来的匠人,很好,起来说话。”
“谢大人。”宋根银依言起身,但还是弓着腰站着。
“你能把镜子做出来,很不错,咱们镇北堡的匠人有3个等级,你已经是工匠等级了,现在升你为技师,赵老爹,待会儿叫你的书吏记录一下,宋根银升技师,月钱翻倍,分一进瓦房一套。”
“好咧,额老赵这就去找书吏,让他记下来。”赵打铁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跑出去寻人去也。
这时,那宋根英听到刘仁玉这么说,连忙又跪在地上道:“大人,小人如何敢居功,若不是大人将秘方告知于小人,小人如何能够做出镜子来,所以小的不敢居功。”
“没事儿,没事儿,方子是我给你的,但是镜子却是你做出来的,所以功劳自然还是你的,不用推辞。”
可是宋根银却抵死不从,翻来覆去老是说些什么不敢居功之类的话。
刘仁玉听了一阵,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他说道:“罢了,罢了,这样吧,你若是觉得用我的方子做出镜子不妥,那我就干脆收你为徒吗,将这等技术传授与你,如何?”
“这!?”松根英听到这个话,先是愣了一阵,然后又道:“小人卑贱,如何敢高攀大人,做大人的徒弟。”
“哈,说到卑贱,我从前只不过是泰西大户人家的家奴,如何能算什么高贵呢,所以你就不要推辞了,就安心地做我的徒弟就是了。再有,你若是还要推辞,我也不多说了,就把你还有你的家人逐出镇北堡。”
“那小人,小人就,”那宋根银支吾一阵,终于好似下定决心一样,突然站起来,跪下去,磕头,又站起来,又跪下去,磕头,如此连续几次,然后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宋根银一拜。”
“徒儿请起。”刘仁玉双手虚扶道。
“谢师父。”宋根银根本就不等到刘仁玉的手碰到他便直立而起。
他们二人在此行拜师典礼,旁边的人却是看的目瞪口呆,一个头上都有银丝的中年人对着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自称徒儿,这场面当真是怪异至极。
孙无病都忍不住想笑,他旁边的陈丹青则屡屡使眼色,踩脚面儿,让他不要乱来。
等孙无病通过狠掐自个儿的屁股,好容易把无边的笑意忍下来,这对老徒弟小师傅的组合终于说完话了,而此时赵打铁也已经回来陪着刘仁玉视察。
刘仁玉对着新收的徒弟叮嘱几句水银有毒,少接触为妙的话,便让自个儿的徒弟又投入到生产之中。
“走罢,去水泥制造所去看看。”刘仁玉大手一挥道。
于是赵打铁便又带着刘仁玉等人到水泥制造所参观。
来到水泥制造所,刘仁玉对赵打铁说道:“找此间负责人来见。”
“好咧,你等一下。”赵打铁说完,便朝着里面儿走,过不多时,他便领着1个浑身都是灰土的匠人自生产车间中走了出来。
这个匠人见着刘仁玉,立马跪地,跌声告饶道:“小人宋世俊有罪,用去您这么多银两,过了一年多的功夫,还未曾将您说的水泥做出来,请大人治小人的罪。”
“你搞什么啊,我还一句话都没说,你就说自个儿有罪,有没有罪,你说了不算,而且你要先听我说几句话再表态嘛,行了,你先起来。”
“是,大人。”宋世俊依言站起来。
“这个水泥,我也只知道配料,不知道配比,所以要用很长时间,经过很多次试验才能做出来,就连泰西那边儿也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才得到水泥的方子,所以你只管带着人做实验就是了,缺什么,我给你,你只管做就是了。”
“可是小人光吃大人的月钱,却又交不出得用的东西,小人心里不安。”
“我都没说你什么,你有什么不安的,你只要最后能把水泥做出来,就行了,等你把水泥做出来了,我给你加工程师职称,配马车一辆,送三进大瓦房一间,咋样,够丰厚吧?”
“小人如何敢要大人的赏,反正小人用心去做就是了。”
“嗯,这就对了,行了,你去忙吧,早点儿做出来,对咱们都好。”
“是,小人告退。”宋世俊说完,就转身进入制造车间,去忙自个儿的事儿去了。
“大人,还有陈玄礼的火铳制造所,额那个徒弟赵铁柱的冷兵器制造所,你要不要去看看?”赵打铁一边走,一边问刘仁玉道。
“我就不去了,反正你叫他们实心办事儿,多制作出精良的器械出来就行了,我就不看了,对了,我这就要走了,请赵老爹你着人用好盒子装上两面100两一面的镜子给我,我有大用。”
“好咧,大人,你在这儿等会儿。”赵打铁说完,便一溜小跑,跑到玻璃制造所将两面镜子装在好看的盒子,接着又呼哧呼哧地跑回来交在刘仁杰手上。
待刘仁杰接过镜子,刘仁玉便说道:“赵老爹,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咱这个厂子过段时间就要搬到靖边堡去,你好生准备一下吧。”
“搬回靖边堡!?那感情好,额可是靖边堡的人呢,那好,那好,额一定好生准备一下。”赵打铁眉开眼笑地说道。
“那您自个儿准备着,我先走了。”
刘仁玉与赵老爹告别,随后便朝着自个儿的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