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二月十日,大明北地延绥镇镇北堡把总府会议室,刘仁玉又召集李继业、马天君、杨德胜、何二狗、张铁牛、马文山,刘仁杰等开会。
会议正式开始之前,李继业、杨德胜、马文山,张铁牛都穿着崭新的官服,互相之间打趣逗乐,互称千总大人,马天君和刘仁杰也是连声恭喜,只逗得几位新任千总大人哈哈直笑。
唯有何二狗始终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就算是有人注意到他,与他说话,他也是无精打采地应和两声,似乎很有些心事。
何二狗的这个做派引起了刘仁杰的注意。却说刘仁杰从前遭遇惨祸,心思细腻,极为敏感,从何二狗的神色中他看出了一点儿什么,不过却不想说破。
众人喧闹一阵,忽然听到会议室里头刘仁玉唤道:“几位千总大人,还不快快死进来开会。”
那几位千总大人听到守备大人召唤,都相视一笑,步履轻快地拾级而上,朝着会议室大堂走去。
何二狗听到这声召唤,面色顿时又黑了一些,他闷着头,使劲跺着台步子,也朝着会议室走去。
剩下的刘仁杰,还有马天君都亦步亦趋,慢悠悠地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中,同样穿着崭新官袍的刘仁玉脸上笑意满满,端正坐着,看着手下几个干将,一言不发。
却说几位最先进来的千总大人,杨德胜和张铁牛望见刘仁玉,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直愣愣地就要拉椅子坐下。
李继业和马文山心思缜密些,他二人将分别将张铁牛和杨德胜拉住,随后扑通一声跪下,朗声道:“卑职等见过守备大人。”
张铁牛和杨德胜见到此等情状,这才幡然醒悟,急忙也跟着跪下见礼。
刘仁玉听见了,并未答话,等到剩下几人都进来各自见礼,他才回道:“大伙儿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都起来说话吧。”
众人于是都依次起立就坐。
“今日找你们来此,是有几件要事需要商量。先说第一件大事,我就要到靖边堡去出任守备,咱们中的大部分人自然也要跟着我到那儿去,可是镇北堡是咱们的大业起步的地方,我当然还是要派人在此坐镇的,这个人选嘛,二狗。”刘仁玉唤道。
听到刘仁玉的召唤,一直闷坐不语的何二狗好似从睡梦中惊醒一样,囫囵应了一声:“二狗在。”
刘仁玉见自个儿的手下心不在焉,心中有些奇怪,还道何二狗家里有什么事情牵挂,是以未曾在意。
“你在咱们出征的时候,镇守堡子,守得很好,而且翠芝的身子愈发重了,所以我决定还是让你做这个镇北堡留守。你觉得如何?”
“卑职只是个小小巡检,恐怕做不得镇北堡守卫主官。”何二狗闷声道。
听到何二狗这样说,刘仁玉微微一愣,继而又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呵呵笑道:“二狗,巡检确然做不得守堡主官,若是把总呢,做的做不得?”
何二狗闻言,眼睛悠的一亮,立马离座而起,跪倒在地,说道:“把总自然是做得的,卑职谢大人提拔。”
“嗯,我跟洪军门提过你的功劳,军门说打流寇不比打建奴和北虏,功劳上面算得不怎么得力,是以就先委屈你一下,先当个把总,日后有机会了,再把你升上来,总要跟你这帮子老弟兄一样才好。”
“大人您言重了,卑职如何能有委屈,额只需用心,得力办事,大人自然不会亏待卑职。”
刘仁玉见何二狗喜上眉梢,先前沉闷之色尽去,这才搞明白何二狗先前不高兴是因为墩台的老弟兄地位比他高,有些不高兴而已。
“本色尽显,倒是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刘仁玉暗自评价何二狗道。
场上众人听到何二狗也要升官儿,都各自庆贺不已。
如是过了些时间,待何二狗落座,刘仁玉又道:“二狗,我此去靖边堡,自然是要把正军悉数带走,但我会拨付一些军官给你,你自个儿再编练一支正军出来,正军的人数嘛,要在200人以内,你把人选好,便造册报到后勤部去吧。”
“是,大人,卑职记下了。”
“嗯,甚好,接下来第二件事儿,咱们这几次作战,连死带伤,一共折损正军80人,继业、德胜、铁牛、文山,你们自当甄选出新兵,送入新兵训练营中训练,然后再各自补充到你们的队伍中来。”
“大人,不知道能否在这次杨制台招安的流民中选人呢?我在里面很是看到几个好苗子。”李继业问道。
“当然可以,那些住在外城的,你们随便招,但是住在内城的一个也不许招,便是他们自愿参加,也不许招,你们明白吗?”
“是,大人,卑职等记下了。”
“天君,你到时候也要随我到靖边堡城中去管事儿,镇北堡这里你就举荐一个堪用的人管事儿吧。”
“大人,副镇长黄传峰办事颇为得力,手下属员也愿意受他节制。”
“甚好,等到了靖边堡城,你再自行招募得用人手,按照镇北堡的惯例,来管制靖边堡即可。”
“是,大人,学生记下了。”
“嗯,天君,我觉得目下咱们的正兵还是太少了些,想再扩充一些人马,也好让我这个守备名副其实,你看我再招个500人,财政上吃不吃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