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各自告退。
大明居庸关,孙奎胜目下正在此处观望。本来他只想在陕西待着,可他随后想了想,要是镇北堡的兵将真的打败了建奴,领功的时候,他人却不在战场上,那可就麻烦了。
是以孙奎胜没过几天,就见到了来送报捷文书的刘仁杰。
孙奎胜见着刘仁杰,第一句话就问:“你们碰着建奴兵马没?”
“见着了,还是巴牙喇精兵。”
“巴牙喇精兵!?完了,祸事了,你家大人可还安在?”孙奎胜到底是老江湖,自然知道巴牙喇是个什么战斗力,是以他有此一问。
“回大人的话,我家大人还安在,咱们颇费了些功夫,杀了9个建奴真夷,而且还是巴牙喇精兵,这是报捷文书,请大人过目。”刘仁杰说完,便双手将文书奉上。
“此话当真!?”孙奎胜颇为惊讶地接过文书。
这满篇的汉字,孙大人看他不懂,那个识字的管家又没来,他只好请来军中管米粮的粮官来念报捷文书。
待那粮官念完报捷文书,毫无疑问孙大人笑的像朵花儿一样,三颗建奴真夷,而且还是巴牙喇精兵的首级,就冲这份儿军功,总兵不敢想,副将不是梦啊。
“你家大人,果然是人中龙凤,不世出的人才啊,你叫刘仁杰是吧?”孙奎胜满含着笑意问道。
“是的,大人,小的是叫刘仁杰。”
“你这名字起得有些名堂,你家大人是你什么人?”
“我家大人是小的的义兄。”
“哦哦,原来你跟你们家大人是兄弟啊,都是自家人,都是自家人。今儿晚上你就别回去了,就在我这里吃酒饭,不要推辞,吃完了饭,我与你一起上京。”孙奎胜先前怕建奴怕的要死,如今见到有现成的功劳可以拿,就毅然决然地要到京师去了。
是日夜,靖边堡大军中军大帐之中,灯火通明,孙奎胜居中正坐,刘仁杰等将领分坐两旁。
“仁杰,此间偏僻,不比靖边堡城,我就让下人们随便做了几个菜,你且莫要嫌弃啊。”孙奎胜说道。
随便做了几个菜!?刘仁杰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肉米饭,果子蜜饯,林林总总不下15盘,这就叫没几个菜,孙大人果然是土豪。
“大人,如此丰盛,小的吃都吃不过来呢。”刘仁杰客气道。
“好好,既如此,咱们就吃酒饭吧,你们都随意啊。”孙奎胜一声令下。
众将听到这声命令,都不住嘴地海吃海喝起来。
刘仁杰正吃的起劲,孙奎胜忽然问道:“仁杰,你家大人多大了啊?”
“回大人的话,我家大人说他24岁。”
“都这么大了,他可曾成亲否?”
“不曾婚配。”
“可有中意的女子否?”
“不曾有,未听我家大人说过此事。”
“哦哦,甚好,甚好。”孙奎胜套到几个得用的讯息,很是满意。
“仁杰,吃酒。”孙奎胜端起酒杯,叫刘仁杰喝酒。
“大人,军中不可饮酒。”刘仁杰是镇北堡的兵,这个基本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
“这里又没有敌军,怕得谁来,今儿个我高兴,跟我吃几杯酒又何妨?”孙奎胜坚持道。
刘仁杰见孙奎胜坚持,没奈何之下,只好一口干了。
“不错,你酒量如何?”
“喝不了几杯,恐怕陪不住大人您。”
“年轻人,酒是个好东西啊,多喝点儿。咱喝酒多年,旁的不说,酒量却还可以,今儿个好好陪我喝喝,咱不醉不归。”
“是,大人。”
如此,刘仁杰与孙奎胜频频对饮,喝了一阵,孙奎胜开始抨击时局,说什么久不放饷啊无处贪墨,上官欺压啊,同僚互相算计啊,流贼作乱毁他田庄的事情。
喝到最后,孙奎胜面白如纸,只觉得天旋地转,头大如斗,然后就钻到桌子里去了。
而刘仁杰虽则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似的,却是半分醉意也没有。
“孙大人的酒量和酒品都很差。”刘仁杰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