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驴日的蛮夷,连他娘的官儿都不会当,他不喝兵血,坏了规矩,搞得咱们没来由地倒霉。”孙奎胜麾下千总孙悼云不忿道。
“谁说不是呢?那厮足粮足饷,将兵士将养地这般好,倒显得咱们苛待兵士呢。”孙悼云麾下一把总说道。
“额手下兵士都吵着要像刘仁玉的兵那样足粮足饷,活的像个人样,额很是杀了几个,才止住他们闹事的势头,刘仁玉这厮着实可恶。”另一把总也是恨声道。
“哼,咱们现在拿捏不住他,等到了战场上,叫他这个爱兵如子的把总自个儿去打建奴,咱们不管他就是了,让他威风去。”孙悼云阴笑着说道。
“就是,就是,叫他爱兵如子,到如来佛那里去爱吧。”两个把总附和道。
刘仁玉并不知道他没来由地就得罪了自个儿的同袍,而不久以后,他莫名其妙得罪的人更多了,因为他的部队到了榆林。
“这是咱们大明的官兵吗?驴日的好生威武。”
“这是哪儿的兵啊,驴日的,日子过得真好,不知道那里的上官还招人不?”
“他娘的,看看他们,再看看咱,咱就是叫花子啊。”
一时间,艳羡声,惊叹声,还有些许酸酸的嫉妒声不绝于耳。
不得不说,刘仁玉的这支部队实在是太拉风了,有如暗夜之中的一点火光,成功地吸引了总兵官吴自勉和延绥巡抚张梦鲸的注意。
“吴大人,那支兵马是何人所统?看起来十分精干。”张梦鲸在官场中打拼多年,眼力那是一等一的棒,他一看到刘仁玉的兵,就被他们的军容军貌所吸引,所以他才想见见这支部队的主官。
吴自勉也早就注意到刘仁玉的部队,听到张梦鲸询问,便派手下从人前去探问,不多时,从人来报,说是镇北堡把总刘仁玉所部。
“吴大人,刘仁玉的兵练的不错啊,他是怎生个来历啊?”
刘仁玉在杀蒙古人立功的时候,张梦鲸还没有出任延绥巡抚,他对刘仁玉的光辉事迹自然是毫不知情,所以他要向地头蛇吴自勉打听。
“刘仁玉,”吴自勉把这个名字念上几遍,猛然间就想了起来,“哦,是那个杀了几个蒙古鞑子的归化之人。”
“杀了蒙古人,归化之人,是怎生个情况,说于本院听。”
“是,军门,是这样的,。”吴自勉将刘仁玉自泰西归化大明,杀蒙古人立功受赏的事情和盘托出。
“真乃忠义之士也,身在蛮夷境内,还能不忘故国,如今又投军报效国家,甚好,甚好。人来,将那刘仁玉招来见本院。”
“是,军门。”从人应上一声,径直到军营中去寻刘仁玉。
刘仁玉被召唤之时,犹自莫名其妙,他觉得自个儿只不过是个小把总,在总兵大人和巡抚大人面前就是个小蝼蚁而已,这次招他前去进见却是为何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刘仁玉终究还是奉命前往张萝鲸处。
来到张梦鲸处,刘仁玉见到一个红袍文官端坐在大帐正中,此男子生的慈眉善目,地阔方圆,有点像肯德基那个老爷爷,他旁边下手边坐着一个身披铠甲的武将。
这两人之下,分坐着几个武将打扮的人。
略微观察一下,刘仁玉已有计较,那文官装束的自然是张梦鲸了,坐在他附近的是吴自勉,其他的不认识,但是能够坐在这个大帐里的,料想也是副将、参将之类的大腕儿。
心中计较停当,刘仁玉便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口称:“小的镇北堡把总刘仁玉,拜见张军门,吴大人,还有各位大人。”
“起来吧。”张梦鲸微微一笑,摆手道。
“谢军门。”刘仁玉道一声谢,便一跃而起,不过他仍然保持着恭立的姿势。
“本院招你来此,是因为看见一队兵练得不错,看起来颇为精干,所以就想看看这队兵的主官是谁,原来是你啊。”张梦鲸将召见刘仁玉的原因和盘托出。
张梦鲸此言一出,刘仁玉暗自腹诽道:“我前世是解放军特战大队的,兵马练得不强,岂不是前世的兵白当了一场。”
心中虽有腹诽,但受了巡抚大人一番夸奖,自然是要表示一下的,于是刘仁玉再次拜伏于地,连说都是为了杀敌立功,这才卖力操演,都是为了报效朝廷之类的话。
张张梦鲸听了刘仁玉的话,觉得他说的甚为得体,于是继续勉励不止。
场上其他诸将听到张梦鲸不住价表扬刘仁玉,却将他们晾在一边儿,一句顺带表扬的话都没有,都是脸色一沉,颇为不满,因为张梦鲸从来没有这么夸奖过他们的部队,却特别夸奖刘仁玉的部队。
这些将领们发挥举一反三的精神,这样认定到:“军门不曾夸奖我等的兵马精干,却夸奖刘仁玉那厮,则军门必然是认为那厮的兵马远胜我等的兵马,我等的兵马皆土鸡瓦狗而已。”
在场将领们如是想了想,便非常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