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 借刀杀人(六)(1 / 2)修武兴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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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近贤望眼欲穿,一直在期盼的援军此时正被另一股近千人的流民围在安塞县成中,召集这股流民的人正是镇北堡旗总何二狗。

前几日,何二狗奉刘仁玉之令,易容改面,在安塞县城附近寻找流民,找来找去,找了近千人。这千把流民都是被何二狗令手下煮的良心稀饭吸引来的,所谓良心稀饭指的是,米粒相连,粘稠,筷子插在上面也不倒。

当流民们你争我抢,甚至不惜打斗来争抢稀饭的时候,何二狗的一句话让这些多日来因为极度饥饿而黯淡无神的流民们的双眼顿时精光直冒,何二狗道:“你们跟着我有稀饭吃,跟着我到了安塞县成,有肉吃。”

“额们跟你走,不要骗额们。”流民们听到这句话的反应杂七杂八,但是数这句话出现的次数最多。

于是这些幻想着吃肉的流民就统统被何二狗带至安塞县成外。

那城上的守门官看到这许多不怀好意的流民靠近,吓得酒都醒了,他急忙叫人闭上城门,并向县令示警。

那安塞县令听了警报,自然是让本县守备点齐人马,抓上一些丁壮,再定下赏罚的标准,驱他们去守城,县令大人自个儿呢,则在县衙中烧香拜佛,希望贼人能够自行退走。

若说那县令为何如此,这却是因为本县守卫军兵的饷,知县大人吃了一半儿,那守备又吃一半儿中的一半儿,结果簿册上有的500军兵,实际上就是守备的20家丁,除此之外,尽皆老弱,还不足200人,这样来看,安塞县城其实毫无防备,防御力相当低。

好在城外流民只是鼓噪,围城而已,情绪还算稳定,安塞暂时无大碍。

流民围城的景象,被诨名叫草上飞的使者看了个真切,心知张家堡没救了,他略略思考一下,觉得回张家堡基本等于自杀,于是他便拨马而走,投南方而去,看样子是去寻新的东家去也。

却说那张近贤,左等援军不至,右等援军还是不至,而王蝎子部的进攻却是一阵紧似一阵。

“大伙儿并肩子冲啊,只要上了城,打开城门,咱们就能活。”一个抬着梯子的流民青壮喊道。

得到休息的流民下午攻的时候有了经验,慢慢地走,反而更容易被杀,还不如忍住恐惧,激发生命的潜能,燃烧小宇宙,以生平最大的速度跑到城墙下,这样反而安全系数更大些。

张家堡城墙上的守军连续厮杀,虎蹲炮连续发射,热的烫手,必须冷却弓箭手手臂酸麻,实在开不了弓了,火铳手在尾随流民赶到城下的虎头寨弓箭手的打击下死伤甚众。

在远程打击武器哑火的情况下,尾随在流民身后冲锋的虎头寨崩山炮部人马,不住地弯弓放箭,射杀墙上守军。

到了这个时候,张家堡守军的伤亡陡增。

“啊,”一声惨叫,一名张家堡佃户咽喉中箭倒在地上,他先是捂着箭杆一阵抽搐,接着暗红色的血转眼间就留了一大滩。

旁边另一个佃户看了,心中颇为害怕,就连握着刀的手都在抖,他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看,见庄头不在,便马上丢下手中驳刀,朝着楼梯飞奔而去。

“不打了,不打了,回家去,躲在家里不出来了。额只是个苦命的佃户,没来由何必为张老爷死战。”他口中犹自念念叨叨地,便跑到了楼梯口。

当他正打算顺着楼梯跑下去的时候,那监管他们的庄头攸地自楼梯下面转上来,正好看见那佃户。

“你待怎的?”那庄头问道。

“额回家,额家穷,不怕山贼来搜。”那佃户此时才觉得穷也是一种优势。

“张管家有令,后退者死,你不怕吗?”那庄头说道。

“嘿,额知道,不过额就要过去,你敢杀额吗?”那佃户似乎是吃准了庄头不敢下手。

“算你厉害,额是不敢,不过,”说到这里,那庄头脸上现出不忍的神色。

“不过什么”,那佃户话音刚落,便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却是那王一刀,提一口单刀将那试图逃跑的佃户一刀砍翻,接着他割了那佃户的首级,提在手上,对着还在观望的守城丁壮们说道:“这没卵货想跑,被额一刀剁了,你们想跑的时候可想分明了,是额的刀快,还是你们的腿脚快。”

那些本来因为伤亡剧增而有些动摇的佃户们看了看,还在滴血的人头,都打个寒噤,收起逃跑的念头,继续厮杀。

云梯架起来,倒下去,又架起来,又倒下去,经过长时间的进攻,终于有几个流民攀上城头,那些守城的佃户,平时都是修理地球的,依靠着城墙丢丢石头还可以,面对面的与人厮杀却完全是不在行,而那些流民也是临时改行,客串了一把军人。

于是,本来应该是惨烈厮杀的战场对阵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一个流民与一个佃户根本就没用兵刃互砍,他们把兵刃丢在一边,自顾自地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头发,一顿王八拳你来我往,打的极为热闹。

还有一个流民则用手抱着一个佃户的腿,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那佃户被拖得一边儿蹦蹦跳跳的,一边儿大喊:“你他娘的撒手,快些撒手。”

看到这么个滑稽的场面,一直在一边观战的镇北堡军士哈哈大笑,他们都觉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也许是实在看不惯这等不严肃的作战方式,张近贤身边的林教头告一声罪,便领着张家堡最精锐的30名家丁,提着刀枪棍棒,往那缺口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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