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吴氏落英,温顺恭敬,恪守宫规,安分守己,深得圣心,特晋为贵人,赐美号安,钦此。”
“嫔妾谢主隆恩。”
安贵人由黄昏扶着起身,梁雨安道:“小主,秦婕妤为小主还求了一个恩典,若小主来日平安生下皇子,便封为贵嫔,但小主还请小心些,为此事,今日,婕妤惹了君上不喜啊,怕是会累及小主!”
安贵人闻言又惊又喜,置礼道:“多谢梁公公提点,黄昏去我的库房里拿那块鸡血石来,纷绕阁没什么好东西,还请梁公公不嫌弃,替秦姐姐在君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梁雨安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鲜艳欲滴的鸡血石,满口答应,“小主客气,老奴这便告退了。”
“公公慢走。”
转头,安贵人吩咐道:“快,快帮我梳妆,我要亲自去叩谢秦姐姐。”
安贵人来求见时,秦婕妤刚换回常服,奇怪道:“她怎么来了,这时候不好好在自己宫里养胎,跑我这来做什么,让她进来。”
安贵人甫一进来,纳头便拜,吓了秦婕妤一跳,“安贵人这是作甚,还不快扶她起来。”
安贵人执意不起,宫娥们怕伤到她肚子,也不敢太用力,看她三拜后,秦婕妤边亲手扶她起来,边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安贵人抬起脸来,已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感激道:“姐姐今日恩义,落英没齿难忘。”
秦婕妤猜想是梁雨安手笔,稍松了心神,温言道:“本宫只是按规矩办事,安贵人毋须多礼,坐下说话。”折蔓机灵,拿了最软的坐垫。
秦婕妤对黄昏吩咐道:“快给你们主子擦擦,这时候,可不能这样大喜大悲的。”
安贵人仍是激动不已,道:“多谢姐姐关怀,只是姐姐这样大的恩情,妾身不亲自来感谢一番,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秦婕妤道:“本宫也算是过来人,明白骨肉分离之苦,你放心,日后便是个帝姬,本宫在这应允你,准你自己教养至帝姬下降为止。”
安贵人感激万分,哽咽道:“嫔妾谢娘娘恩典。”
秦婕妤道:“正好你来了,本宫便同你仔细分说日后事宜,按规矩,你现在应该搬去春归堂,但你现在还不宜搬动,本宫做主让人先收拾出来,待你的胎坐稳了再动不迟。另外,你的胎,君上已全权托给胡太医,就是今日为你请脉的其中年纪最大的。
医女方面你屋里的白术也算是老人,不过你若是不喜欢,本宫下次让司药司的送人过来,你自己挑。”
“嫔妾谢姐姐的照拂,一切便听姐姐的安排。”
“这宫里本该少说话,少多事,但你喊了本宫一声姐姐,本宫就多嘴嘱咐两句。”
“姐姐请说。”
“这后宫之中,有时候从来不是你无所作为,麻烦就不找上门来,尤其现今,安贵人你身怀六甲,难免招来无故的嫉恨,别处本宫不敢保证,但只要在风止宫中,本宫必会保你平安无虞。”
安贵人得了保证,彻底无虑,道:“嫔妾素来喜静,除了晨昏省安,一般都在自己屋里待着,也自在些。”
秦婕妤道:“西侧厢那就住了你一个,若寂寞了,偶尔就到本宫这来坐坐,反正本宫这也鲜有人来,很清静。”
安贵人欠身道:“若秦姐姐不嫌妾身闷,妾身日后就多加叨扰了。”
回忆至此,秦婕妤叹息道:“事已至此,本宫已无法全然坐壁关上,不如顺了某些人的心思,淌一淌这摊浑水。”
采菊犹豫了会,道:“娘娘,这样好吗?”
秦婕妤笃定道:“明天等着瞧吧!”
雪休宫凌寒堂
韵贵嫔亲自引着夭华夫人上座,“劳娘娘走这一趟,因嫔妾听闻秦婕妤向君上为安贵人请封,才冒昧请娘娘过来叙话。”
夭华夫人落座,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道:“有孕得封,这不是宫里的老规矩吗?秦婕妤在此事上,并无错处。”
韵贵嫔趁机提醒道:“可侍寝晋封也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这都一个多月了,娘娘您不急吗?”
夭华夫人道:“你都想到了,旁人又怎会想不到呢,你不如帮本宫数数,现在还有几人未侍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