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霜玒也不生气,道:“看样子是孤的不是,罢了,不搅扰你们姐妹情深,孤还有折子要批,这就走。”
舒嫔与阎才人一听,都急了,这不搅了秦婕妤的好事,见舒嫔“巍然不动”,阎才人大着胆子,道:“这……快晚饭了,君上不如就在秦婕妤姐姐这用了饭,稍稍坐坐,路上回去正好消食,呃……嫔妾也不敢打扰,这便先行告退。”
舒嫔本来紧张得浑身发僵,一听阎才人要走,也急忙跟上道:“嫔妾也不打扰君上和娘娘了,便同阎才人一块告退。”
秦婕妤也不是真想让洛霜玒离开,见她们都识趣请辞,转头也挽留道:“臣妾已命人去备晚膳,君上若不急,可否在此逗留片刻。”
洛霜玒也许久不在绿绦殿盘桓,便颔首道:“那你去安排吧!”
舒嫔与阎才人趁隙置礼退下,出了宫门,舒嫔长出了口气,苦笑道:“万没想到今日君上居然在。”
阎才人也是刚松了口气,道:“可不是,本来嫔妾正与娘娘说话,突然驾临,嫔妾都来不及反应。”不过,这也是阎才人第一次毫无遮掩,这样近的同一位男子相对,又羞又喜。
羞不必多提,喜的是这位沧皇如此俊逸不凡,风度翩翩,先前她也不曾见过,也没人同她说起,她还在怕,若生的一言难尽,日后相处岂不是折磨?
舒嫔见她出神,粉面含春,便知她是在想着君上了,可惜她一直不敢抬首,方才多好的机会,稀里糊涂的,也不知自己夫君长得如何,可看阎才人这般作态,应是不俗,又悄悄乐呵。
毕竟世间哪位女子,不想嫁个才貌双全,样样都比别人强的如竹如兰的谦谦君子。
沧皇已是他人到不了的极致,入宫前,她所思所虑的,除了后宫势力错杂,便是她未来夫君的模样,又不敢问爹爹这些,如今总算是放心了。
今夜绿绦殿里的乌龙事,莫说其它宫里不知,连同住一宫里的吴美人与倪才人都不知晓。
倪才人只奇怪舒嫔与阎才人回来后,都魂不守舍的,也不多在意,只转头问起新衣裳制好了吗?
各人自扫门前雪,再说她已做出了选择,下定决心要进入这胭脂战场,总是敌人更多些。
新人初入宫,首次拜会觐见珝月太后,同时也是夭华夫人、温玉夫人、秦婕妤、谦贵嫔和怜贵嫔等五人的晋封之礼,连久不出宫的吴美人都盛装出席,相较怀孕之前,反倒更加消瘦,可还是难描难绘的绝代佳人,甚至添了一份令人心疼的娇弱。
按例,诸人要先去拜会暂代皇后之职的王贤妃,由她带领着向珝月太后请安。
风止宫的几人来的都不慢,可倪才人一马当先,先等在幽篁殿前,连温玉夫人、沈美人她们都比她慢了一步。
“这是谁家的妹妹,挺勤快的。”温玉夫人扶着荷叶的手,款款而至。
倪才人置礼,谦卑道:“嫔妾位卑,怎敢让诸位娘娘等候?”
温玉夫人掩唇一笑,似真似假的道:“好聪慧的妹妹,那你就敢走在本宫的前头?”倪才人大惊,脸色煞白,抖着嘴唇,连道不敢。
“哼,温玉夫人好大的架势,在贤妃门前都敢教训人。”谦贵嫔一袭水红描金宫裙,弧线凌厉的羽玉眉,眼角斜红,既妩媚又霸道。
温玉夫人嗤笑一声,道:“谦妹妹生得玲珑小巧,清新可人,又不是去选花魁,何必非要浓妆艳抹,不像虎也不像犬。”
风止宫其她四人在秦婕妤领头下,结伴而至,一进门就碰见温玉夫人与谦贵嫔剑拔弩张,中间杵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倪才人。
“舒妹妹,你可来了。”兰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自然而然的挤开阎才人挽住舒嫔的细腕。
看出她们之间有话要说,秦婕妤等便先行一步,让出地方来让她们彼此方便说话,等人走远了,舒嫔关切道:“兰姐姐,这几日可还好,我几次想来,都见不到你。”
兰嫔叹息一声,道:“别提了,真是人在家中,祸从天降,这三日里,那几个都不是安分的主,动作频频,每次你一来,温玉夫人便召我去说话,转头谦贵嫔那边又传我,我连一步都没法离开,现看来,你那边倒是个清净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