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怪胎!”这是几人对小易的一致评价。
一个时辰后,经过数轮的角逐,能留在场上的人渐渐少了起来。
贺宁昂着头站在场地中央,白净的脸上写满了少年得意、意气风发,高冷的眼神扫向全场,嘴角微微上翘。他已经提前进入第二项,正无限美好的憧憬着药童的修炼之旅。
“有误,出局。”东边的一处裁决正常冒出,管事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考生的一点希冀。
这位可怜的考生,头发白了一大半,颤抖着双腿,嘴角哆嗦,向管事央求道:“我已经连考十年,今年连闯十轮了。就差一点点,我就漏说一个字,一个字呀!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错就是错,淘汰出局!”管事不容置疑的打断考生的诉求,挥手斥退考生。
考生颓然的瘫倒在地半饷回不过神来,维持秩序的武者上前驱赶,粗暴的搬动考生的身体正欲往外丢弃。
“我不服,我不服。”白发考生再被甩出的一刹那,突然放声高喊。
高亢的声音向四周传播,惊动了无数看客。
“啧,又疯了一个。”
“哎,谁说不是,鲤鱼跃龙门有那么容易吗?不然大家都成了。”
“这位仁兄我认识,已经连考十年,而且每次就是倒在最后那一两轮而止步于第一项,还真是有够倒霉的。”
白发考生的遭遇引起了一部分考生的同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不怕事大的看客,对于这一部分人而言,多一人落败,多一个人痛苦,能安抚他们受伤的心灵。
哗啦!
白发考生被甩出十米开外,沿着崎岖不平的山峰翻滚而下,眼中泪流不止,嘴角淌着鲜血依然大声喧叫着:“我不服气,我不服!考核不公平。”让不少考生心生怜悯,顿起兔死狐悲之情。
而现场的管事大多都铁青着脸,死死的盯着白发考生,心中暗恨。这考生说考核不公平不就是打脸他们吗,要是以往考核还好,他们可以当场击杀闹事之人。但今年药童考核有方长老坐镇,谁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强行压住心头怒气忍了下去。
可是声音高亢而绵绵不绝,巡视现场的贺总管双手附后,恨不得眼神杀死白发考生。他已提前安排武者丢出考生远离现场,哪知道这考生纠缠不放存心搅和现场。
眼角斜斜的瞟了一眼石峰上打坐的方长老,见其眉头微微蹙起眼角似有怒气。心头一颤,赶紧上前欲私下处理。
但此时围者甚多,不少落败的考生也附和着说道考核不公平,这让贺总管更是心惊肉跳,脑袋发麻。好不容易争得一次在长老面前显摆邀功的机会,结果弄得一塌糊涂。先是有人迟到喧哗,现在是有人滋事闹场,而且不予以控制还有演变成群体事件的危险。
“肃静!”方长老终于坐不住了,考核搞砸了他脸上也无光,安排左右带来白发考生盘问起事情的始末。
“我且问你,为何大呼不公,你有何凭证?如果胆敢诬陷,老夫定将你逐出宗门,永不录用。”方长老深沉的声音让整个赛场鸦雀无声,现场的全部焦点,集中在了白发考生上。
白发考生甩走左右武者擒拿的手臂,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拭去嘴角的血水,躬身向长老行礼,缓缓说道:“长老,弟子名叫白静轩,今年二十有五,已经连续十年参加药童考核。为通过考核,弟子不日不夜的苦读药理法则,今年是倒在最后一轮的比试上,只是说漏一个字。”
“说漏就是说漏,哪怕一个字也是漏,为何高呼不公平?”
“长老不知详情,容弟子禀明。”白静轩再次拱手,恭敬说道,“弟子从小素爱读书,虽然悟性不佳,但记性不错,特别是记人记事。只是药理法则,广博浩瀚,弟子实在是一字之失而抱憾。”
“弟子也知错就是错,漏就是漏,哪怕一字之失。”
“但弟子还是不服气,认为考核不公平,不是无理取闹。”
“而是弟子清清楚楚记得,有一些考生的前十轮的答题,来来回回就两条,在下可以将问题和答案当场背诵下来。”
“长老您想,考题是从药法通则中抽取,亿中取一都不为过。为什么单单他们前十轮的考核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两道题,这未免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考核的公平性。”
白静轩的一席话让众人恍然大悟,再细想考试过程,好像是有很多考题重复出现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