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芯兰被这一声吓得有些犯怵,低头一瞧便看到了萧婉手背上一片殷红刺目的伤。火星子烫出的水泡全给挑破了,现在破了皮的伤口露在外头,衬着白皙的皮肤显得尤为狰狞。
“啊呀,这伤是怎么弄的?”赵芯兰执起萧婉的手惊呼出声。
这一呼喊萧桓和几个皇子都凑了过来,隔得近些的宫女太监接着风雨灯的烛火照明粗粗地也瞥了一眼。
萧婉在心底冷笑,就这么点道行,也就仗着这一张脸,若不是赵家前有赵皇贵妃铺了路,做大了势力,就凭这脑子在后宫到现在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货色。萧桓是个喜好美人的君王,这天下美人千千万,也不会为了一个人停驻了脚步,赵芯兰能有今天,也算得是她揣着了个好时机。
既然碰了个没脑子的,就不妨戏耍她一把,左右如今赵芯兰有父皇的盛宠,凭着自己区区一个皇女总还奈何不了她。
萧婉想着,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顷刻间泪盈于睫,她颇为委屈地看了眼萧桓,如小女孩儿撒娇般带着哭腔唤了一声,“父皇,儿臣无事。”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从赵芯兰的手里状似费力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右手收回后迅速地背到了身后,用宽大的袖子遮了起来。
刚才那一幕萧桓看在眼里,他有些不悦地瞥了赵芯兰一眼,倒也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在这里,文武百官都在的地方弄出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简直有失体统。
“皇儿莫怕,将手伸出来给父皇看看。”
萧桓难得这么慈爱地看着自己,萧婉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她犹豫了片刻,慢慢地把背到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公主!这好好的怎么流血了!”紫娟一瞧立刻嘴快喊了出来。
墨瞳立在身侧一愣,视线投过去果然看到萧婉的手背上原本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崩裂开来,从细小的裂口处蜿蜒淌出几丝殷红的鲜血。
“婉婉!”萧湛反应最大,他一下冲到前头小心地抬起萧婉的手背看了看,当看到手背上皴裂地伤口他抬眼神色不善地看了看赵芯兰。
“瞧这血渍,这该是适才刚裂的新口子,这下子本该好了的伤口又该养上好些日子。”萧政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轻巧地说了几句眸子也同样看向赵芯兰,嘴里继续道,“这伤口结了痂又裂开,这下怕是要做了疤了,可怜我这四皇妹,冰肌玉骨的却要留个难看的疤痕,啧啧,要不古人怎么说天妒红颜呢!”
萧政的话阴阳怪气的,听得赵芯兰心里越发得不舒服。本身出了这档子事自己就觉得莫名其妙,这会儿被人指桑骂槐地针对着,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些人嘴里实际说些什么,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她自出生起在赵家便没有受过半丝委屈,入了宫有强大的母家撑腰,又有萧桓宠爱,在后宫里从来也只有她给别人脸子瞧,谁敢拿捏她的不是!这会儿赵芯兰只觉得胸口怨愤难当,急需找个口子发泄。
赵芯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千夫所指的滋味她还没受过,此刻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她咬了咬嘴唇正要发作,却被人先出言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