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可否劳烦四公主详细描述一下您的感受,究竟身子的那一块感觉不爽利?”
萧婉其实刚才边想说,奈何屋里这几人实在是吵得不可开交,她连插话的余地也没有。此时又再被问起,她开口轻声道:“大监的药本公主服下后觉得身体松快了许多,只是适才也并无提起,本公主这肚子从晨起时便有些许不适,方才不适感更甚,有些难以忍受。”
杨忠和仔细听着萧婉的话,片刻后又左右看了看像是门神一样站在两侧的墨瞳和赵明川,回想了一下刚才赵明川的话,他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四公主,您的腹痛是否是在腹部下部分的位置,疼痛之感是否为如内里坠了块千斤坠物一般?”
萧婉迅速点点头道:“大监怎知?这种不适之感从晨起时便一直都在,时而强烈时而又微弱些。”
杨忠和把还搭着萧婉手腕的手收了回来道:“那便是没错了,公主您这症状啊……它不是得病……”
“不是得病?”赵明川有些不信任地疑惑道,“那为何公主殿下会无故流血?就此事你必须给本将一个交代!”
“这……这……”杨忠和眼神闪躲地“这”了半天之后,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这……这叫……臣下……臣下如何与统领大人禀报。”
赵明川不悦地皱眉,“如何不可?”
杨忠和十分为难地左右看了看,片刻后他想起了自己把了萧婉脉时那奇怪的脉象,于是他没有回答赵明川的问题便又说道:“适才臣下把了公主的脉,发现公主的脉象甚是奇怪,像是周身的经脉被阻隔住了,气血不顺。”
墨瞳的身形动了动,他缓缓地开口道:“适才大监还未来,怕殿下突发出血,便点了她周身的穴道,暂时封住了血脉。”
这话传到杨忠和耳里,他立马便急了,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他站了起来一拍床榻边上的矮桌细声细气道:“简直胡闹!这可是要害苦了四公主哟,女儿家来了葵水,要气血顺畅才会舒服些,你可倒好,还把气血给堵住了,这公主殿下能不更加疼吗!”
杨忠和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均愣住了。片刻后,萧婉的脸红得都快滴出了血,这女儿家来月事这件事,曾经的教习宫女确实也提起过,只是她从没遇到过这事,以至于现在月事初潮她竟浑然不知,如今想来方才那一路上只觉下身似有一股股热流淌过,这的确与曾经教习宫女的描述相差无几。
屋里的另外两个大男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自己不是个女人,但对此事还算略有耳闻。尤其是墨瞳,他双颊微红,连气息也又些不顺起来。呆楞了片刻,他回过身看了看萧婉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伸出手飞速地把方才点上的几处穴道解开了。
墨瞳收回手,便对上了萧婉的眼睛,那双眼里蓄满了委屈和羞恼的泪水,眼看就要从眼眶里跳脱出来。他立刻回过了头不敢再看,“请殿下息怒。”
赵明川也是红着脸,此刻也是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杨忠和自知方才一时情急口无遮拦,已然犯了大错,他“扑通”一声跪倒床榻边,双肩颤抖道:“臣下这把老骨头,还请公主殿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