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闻言上前几步,对着赵明川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嘴上开口道:“殿下请赵统领移步帐外。”
赵明川对上墨瞳漆黑的瞳仁,这个男人实在是不简单,他打听过之后对墨瞳的疑惑之心更为强烈。什么样的人能将自己的情绪时而隐藏的密不透风,时而又释放完全,暴露无遗?
赵明川越过挡在自己身前的墨瞳,几不可闻地叹口气道:“末将仍是那句话,职责所在,还请公主不要为难下属。”
萧婉气急,下腹部的疼痛之感越演愈烈,她不想再多做纠缠,快步进了内室,迅速放下了帘幕,那帘幕轻薄如沙,萧婉隐在帘幕后,虽说朦朦胧胧但仍可以看得清楚明白。
“墨瞳,你在帘外守着,至于赵统领你想在那站多久就站多久,但是如若再向前踏上一步,本公主必当奏请父皇治你大不敬之罪!到那时就算你后面有天王老子撑腰都没用!”
赵明川身形一滞,原本光亮的双眼瞬间暗了暗,但片刻之后又有些满不在乎地笑了。他后退两步站到了行帐外室的门帘边。
行帐只做临时休整之用,因此虽然室内物什还算齐全但总归是简略了些。内室的床铺因入了秋被早前进来搭理的宫女太监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毡子,萧婉腹痛难忍,心道大约是昨夜里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她原本只想着来此地补上一个安稳觉。哪知外面还杵着两个大男人。紫娟此时也不在身边,萧婉想了想还是解了披风上榻和衣躺上一会儿。
萧婉解开披风的空当,帘幕外墨瞳不经意间侧了一下头,眼神一扫他便看到了萧婉的裙摆处有一块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已经干涸了的血液。
他初以为是自己眼拙错看,再加之明白了萧婉在内室宽衣之后,他迅速地别过了脸。可之后越想越不对,墨瞳咬了咬唇转身透过薄幕细细地看了看,萧婉今日的衣着素雅,因此那块印记颇为明显。墨瞳打量了半晌后面色一变,立刻伸手掀开了帘幕。
萧婉听到动静回头,正好看到墨瞳一脸惊骇的样子。她惊叫一声,倒是把同在帐内的赵明川引来了。
“公主殿下!发生何事?”
萧婉惊叫后迅速冷静下来,她看着墨瞳想要出言询问。
墨瞳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语带不稳,匆忙道:“殿下,您受伤了!”
萧婉闻言一惊,四下左右瞧了瞧,闻声而来的赵明川同样也是上下端详了一下,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在裙摆处发现了那块暗红色的血迹。
“公主!”赵明川上前几步,低头关切道,“您可有哪不舒服?”
萧婉也被这块血迹吓得不轻,她摇摇头道:“也无甚大碍,只是一直感觉腹部坠痛不止。”
墨瞳神色一变,萧婉身上无任何外伤,这样无故流血,莫不是……他想着便喃喃道:“莫不是适才吃的那些丸药中有毒?”
赵明川睁大了眼睛,今日为萧婉诊治的随行司药大监是谁他清楚得很,于是他立马大踏步向大帐外走去,临走时还冲墨瞳丢下一句,“你照看好公主,本将这就去把那个庸医抓来治罪!”
赵明川走后,墨瞳有些手足无措地把萧婉扶到榻上,此刻这样的情况也实在是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君臣之礼。他双手握了握拳,想着要不要帮住萧婉点上周身大穴以免血流不止。就这么想着,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萧婉只觉得浑身一阵酸麻,她皱眉有气无力地问道:“墨瞳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