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瞳应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寒暄几句，但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好好和颜妙彤话，但或许是他的哪句话得不够妥当，还导致了颜妙彤原本平静的心又重起波澜。原以为公孙茹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是能够真的释怀，当初去到朝阳宫的时候的那番话也让自己动容。只不过后来……尤其是那一次之后，他想着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不过几尺距离，但却像是隔了万水千山。墨瞳看着颜妙彤，他只觉得愧疚，但却没有任何后悔。

“表哥，你最近还好吗”还是颜妙彤先打破了宁静，她微微往前挪了几步，在墨瞳跟前站定。她平日里就爱穿素色的衣衫，一段时间不曾见到，她的脸色看起来差了许多，整个人映着素白的衣裳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墨瞳点头，原本想着要反问一句，但是看她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可以不用询问了。

“是啊，表哥怎么会不好呢？有公主殿下在，表哥一定是好的。”颜妙彤垂眸低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这段时间里，她虽然没有见到墨瞳，但是却总是去找陆清明问他的近况。每一次从陆清明口中知道他很好的时候，她竟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是忧。有时候她偶尔还会想，要是墨瞳过得不好那该多好，毕竟这个人世上，与他相处久的，自认最了解他的也唯有自己了，或许有这样的契机，自己还能陪伴在他身侧。

“彤儿……”墨瞳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墨瞳的这句话似乎在颜妙彤的意料之中，她笑了笑，随后眼眶含泪地颔首，她抬头看了看，道：“表哥，你陪我在这夜色里走一段吧。”

墨瞳应允，两人一道向后花园走去。月色朦胧，气越来越冷了，尤其是在夜里，起风之后落叶飘飘更添几分萧索。颜妙彤穿得单薄，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凉了，出门要记得多穿一件衣服。”墨瞳看在眼里，出声提醒。

颜妙彤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一句话也只不过是对表妹的关心，没有那些情人间的软语安慰，也没有一双手为自己披上一件外袍。她不眠觉得自己有些悲凉。

“彤儿……”墨瞳斟酌着自己的话语，才刚开口却马上被颜妙彤打断了。

“表哥是想和我叫我不要再执着了吗？”

墨瞳紧抿着唇，想的话突然之间就这样被毫不犹豫又不加掩饰地了出来。

颜妙彤的神情像是陷入了回忆里，“执着大约就是一种习惯，习惯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让人接受不了。我已经追逐着你的背影和脚步太久太久了，突然之间这样久远以来一直在做的事不让我做了，还真是让人感到伤怀。”

墨瞳的垂下眼睑，不话。

颜妙彤忽然笑了起来，出了一句让墨瞳感到惊讶的话来。

“其实表哥你知道吗？我后来仔细地想了想，我虽然对四公主殿下，对所有人都感到抱歉。但我却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